欧罗巴域的某处草原上空,绚烂的光辉仍然在连续且不断的变化之中,时明时暗,时而向南北方伸展,时而又向极点方向收缩。
萨贺芬举目瞭望夜空,看着五光十色,千姿百态,全世界都找不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光辉形体,脑子里回荡着适才贵族所说的一切,并且光辉中发出的某种含混不清的爆裂声下,眼神有些迷离起来。
“时间不早了,早点去休息吧,明天我送你回罗伦萨,开始我们的赌局。”,贵族的声音从耳边传来,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空灵之声令萨贺芬回过神来。
“嗯,好的,失礼。”,萨贺芬有些怔神的回了一句,放下茶杯就要起身离开时,忽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于是朝贵族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您怎么称呼?”
“赫兰菲兹。”,贵族嘴角上翘,朝萨贺芬微微一笑,邪魅而阴柔,“克拉拉·赫兰菲兹。”
“赫兰菲兹.......克拉拉·赫兰菲兹?!”,萨贺芬将名字复述了一遍猛然发现了问题,眼前的贵族居然与克拉拉的名字一模一样。
世界很大,有人重名并不奇怪,可克拉拉·赫兰菲兹很明显是一个女人的名字。
萨贺芬想着不由打量起了贵族,虽然贵族的容貌是可以用美丽而不是英俊来形容的,是那种不论男女,不论性别都很美的容貌,甚至还带着一丝阴柔的美。
可不论是从贵族脖子上凸起的喉结,还是一些身体上的生理特征来看,他怎么看都应该是个男人才对啊,一个男人怎么会起这种名字?
但萨贺芬也只是微微有些意外,并没有表现得太惊讶,一是这样会表现得不礼貌,二是世界很大,各地的文化也存在差异。克拉拉·赫兰菲兹这个名字虽然在萨贺芬听来是一个女性化的名字,但可能在贵族所处的国家中是一个有特殊意义的、象征男性优雅绅士的名字,所以她也就没有深究。
“嗯,好的,很高兴认识您赫兰菲兹......?”,思绪一闪而过,萨贺芬正想行点头礼时,却又想起自己并不知道贵族的爵位,礼刚行一半又止在了半空。
“叫我先生就好了。”,赫兰菲兹不以为然,笑着点头回礼说道。
“好的,很高兴认识您赫兰菲兹先生,我是伍德·萨贺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休息了?”,萨贺芬经过一天的事情下来,她也疲惫了,而且赫兰菲兹说了明天要带她回城配药,为了明天的事情,她得早些去睡觉,养精蓄锐才行。
赫兰菲兹微微颔首,随后拿起桌上茶杯,看着天空光辉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萨贺芬见此再点头回礼,便往城堡平台走去,可走了几步,她忽然又停了下来,朝赫兰菲兹问道。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是我,这个问题虽然简单,可却蕴含了很多信息,在不同的情况下有很多种解释,堪称于我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和‘早餐要吃什么、中午要吃什么、晚上要吃什么’一样,并列为人生的终极哲学难题。
赫兰菲兹面对萨贺芬这个问题却只是轻轻一笑,随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你跟我认识的一个朋友很像,我说的是性格。”
“她是一个平常打打闹闹,很活泼的、没心没肺的人,就如同一般的女生一样,害怕蛇虫,也有点爱慕虚荣,可总得来说是一个很好,很善良的女孩。”,赫兰菲兹淡笑的说着,突然脸色变得有些严肃、冰冷。
“可是,当她一旦陷入某件事,或者是正在做某件事的时候,她就会变得格外的冷静和理智,是近乎冷血的冷静和理智,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不择手段、执着得令人有些毛骨悚然.....”,赫兰菲兹说着,虽然萨贺芬没有转过头来,但她还是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随后改口道:“当然,她是她,你是你,我只是觉得你身上有她的一些特质,对事情认真并且执着,所以......”
赫兰菲兹点到为止,不再多言,得到他答复后的萨贺芬却只是眉头轻挑,微微一笑,也不再意,迈开腿,径直朝城堡通道走去。
而此时城堡的通道也不再是一开始萨贺芬入内时的那副漆黑无光的摸样,而是充满了绚丽多姿的光辉,就像是有人把天空中的光辉摘下来,塞入通道内一般。萨贺芬就这样踩着由五彩斑斓光辉形成的玫瑰花,一路朝城堡内走去。
赫兰菲兹默默的目送着萨贺芬离开,可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道在光辉中格外刺眼的蓝灰光芒划过了天际......
次日,依旧是悠扬且清脆的铃声唤醒了熟睡中的萨贺芬,她有些忿忿不平的从床上一下子蹦了起来。昨夜,赫兰菲兹的话令她思绪良多,她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不知多久,好似天空都露出了一丝光明才勉强睡着。
所以,才刚刚入睡没多久就被铃声所唤醒的萨贺芬,她多少还是有一些起床气的。但她也知道事分轻重,知道今天赫兰菲兹要带她回城,虽然她不知道赫兰菲兹有什么办法能带自己进入被完全封锁的瘟疫之城,可她终究是要去把此次出寻的草药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