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外挂无用,肉体不配

即使泮水的华灯,已然照亮了街道。

可是,此刻的罪恶流亡之地,却绚烂幻彩如天宫的方诸山映照得迷幻斑斓。

夜空当间,纯白冷清的月色被方诸山那不论白天黑夜,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的五光十彩掩盖得如同消失了一般。

江烬双手叠在脑后,就这么看着白窗纸上映衬的五颜六色,愣愣出神。

“这是九十年代的歌舞厅嘛。。。”

他身旁无人,即使有人也听不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烬已经很累了,累了有十年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推了个电闸,这种事情会发生在他身上。

这十年来,每当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就会撸起袖子,看看右手大臂内侧的那处胎记。

然后他会想家,他会懊恼,会无助,会如同整片五脏六腑都坠入深渊一般。

他不是灵魂穿越了,他整个人穿越了。

他来到方土时,已经十七岁了,但是在家中,无论他是七岁还是十七岁,夏天炎热的时候,在家中贪凉,穿背心或者赤裸上身时,母亲只要见着他手臂这处胎记,都会微笑着对着江烬撸起自己的袖子:“你哪里都不像我,唯独就是这块胎记,跟我一模一样,你看!颜色位置大小都一样。”

“所以这是你从来不怕我弄丢的依仗对吧,所以你打我都下那么重的手,即使我跑了你也不追不管,因为哪怕被人贩子卖了,报警找胎记都能找到?”

江烬或躺在沙发上,或坐在饭桌前,都是如此回答。

他想家,他担心他们担心他,因为他知道,他连死都不是,而是人间蒸发。

死况且还有个消息,他什么都没留下,就是一个人在家中推了个电闸。

十年了,这十年里,他那位外墙内柔的母亲,想必如何都没想到,有着这样一块一模一样的胎记的十七岁儿子,会这么样消失在世界上。

他不知道她疯了没,他很担心她。

十年前,当江烬从昏迷中醒来,睁眼看到古朴的房顶时,他很笃定自己被电晕了,这是在做着一个挺真实挺有意思的梦。

他完全放松的在四处打量,当他看到一个素不相识,披头散发的赤膊老人在床边一本正经的看着他的时候。

他还在想,这么陌生的面孔,他生活中没在哪里见过,这老者会是谁呢?

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呢?

一直到现在,江烬都幻想着在耳边能突然听到,“儿啊!醒醒啊!你醒醒啊!”诸如此般的哭喊声,哪怕如何撕心裂肺都没有关系,起码要能听到。

他也想过,自己是不是被电伤得很严重,现在就是个植物人,全靠大脑在不停的给自己描绘一些乱七八糟的场景,不至于让意识迷失在虚无中,强吊着一口气。

随着慢慢感受,看,闻,听,感,触,都是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地步,他才开始接受自己穿越了是个事实。

而且不出他所料,这个世界能够修行。

只是随着他与赤膊老人的沟通与交流,他发现,这个世界确实能修行,但是修行环境好像如同自己来的那个世界一般,走向了一个极度被动的环境中。

他从小说电影电视剧中所熟知的灵气在这被称作应力,自己来时的世界里,修行不复存在的原因是没有灵气。

而这里,是没有功法!

完全靠个人悟性,靠着吸取世间无处不在的应力到体内,然后在体内,对吸取的应力剥茧抽丝的去感悟。

这是赤膊老人告诉他的。

可当他能够吸取应力,开始修行之后,他发现面前的所有人,包括赤膊老人,身上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应力波动。

这时老人才告诉他,他们是体修,这个世间仅有的体修。

可这在江烬眼里,跟自己知道的武术套路选手,以及散打选手,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他不喜欢这个世界,因为这个世界没有家人。

他能够接受父母在,儿远游,但是他走的太突然了,去哪儿都没说,就蒸发在人间。

十年了,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他完全找不到任何一点点慰藉,因为他是独生子。

响应国家计划生育的那一代独生子,但凡当初他父母的思想觉悟不是那么高,江烬有个弟弟妹妹的话,此刻或许他也不会在这个世界活的如此煎熬。

他也想过,是不是在这个世界修行到一定境界,就能回到自己来时的地方。

飞天遁地如果不够,那么他就试试开天辟地?

事实证明,好像不太可行。

因为他是当初念书上学都念不明白的混蛋孩子。

没有功法,没有门道,修行?

连信仰都没有的孩子,谈什么修行?

求神拜佛也都不知道朝哪个方向,甚至这个世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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