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贤楼一楼大厅甚是开扩,中间是一道尤为宽敞的楼梯,可容十人并肩而行。
楼梯两侧与正前方,摆放着数十张精致的雕花桌案,但却也不显局促。
在楼梯的中间有一处高台,高台后方的墙壁上挂着一排排红色的牌子,足有上百之多。
在高台左右,又各有一道楼梯,皆是通往二楼。
叶云寒环视了一眼大厅,便瞧见正对高台的那第一张桌子前坐着的,正是户部尚书之子赵轩。
而那身材魁梧的驾车汉子,则是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
就在文长安目光望去的一瞬,那汉子脑后如同长了眼睛一般,他转头凝视着文长安,目光无比冰冷。
武道破梏境,对“敌意”的感知果然异常敏锐,自己不过仅是看了一眼罢了,就被发现了。
在与那汉子对视片刻后,叶云寒收回目光,拿起桌上的瓜子嗑了起来。
在他旁边的那张桌子坐着的,正是慕子画与沧海一笑二人。
“待会儿那里会有“玄”字号姑娘亲自上台献艺。”慕子画指了指楼道中间的高台说到。
沧海一笑连忙点头。
来到汇贤楼,在慕子画这位前辈面前,他自然没有了发言权,只有乖乖听讲的份。
叶云寒瞧着指点江山的慕子画,心道也不知道这慕子画要是知道旁边坐着的,就是自己侄女的师父,会是个什么反应……
恐怕得社死吧?
瞧着身旁这两位超凡强者,叶云寒老神在在,悠哉游哉磕着瓜子喝着茶,静静听着。
作为大凉夜场“萌新”,这在大岳第一衙门内说一不二的沧海一笑,瞬间化身好奇宝宝。
“子画兄,这汇贤楼的姑娘还分字号?”
叶云寒目不斜视,神态自若,但同是“萌新”,他对这个问题也很感兴趣。
慕子画点了点头,如数家珍般娓娓道来。
“这汇贤楼尤为特殊,既非纯粹的妓院,又与正儿八经的青楼不同。”
“姑娘们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字号?”
“根据字号不同,姑娘们的气质、身段、容貌、才学也都不一样,价格自然也不同。
“二至五层,皆是“黄”字号姑娘,只要有银子,就可以直接翻牌子,这跟普通妓院一个路子。”
“再往上,六到七层,就是“玄”字号姑娘了,除了得有银子,还得参与“赛诗”。”
“只有每个包间诗作拔得头筹者,才能与包间主人一度春宵。”
听到此处,沧海一笑好奇道:“子画兄,那你可曾去过“玄”字号姑娘的包间?”
慕子画一脸得意的点了点头。
“虽说最后未被“采点”,但好歹也是去过。”
“嗯!?沧海兄,你笑什么?”
“若换你去,还不是一样得乘兴而去,铩羽而归。”
慕子画冷冷瞪了沧海一笑一眼,没好气道:“让你这一打岔,我……”
“第八层。”叶云寒提醒到。
闻言,慕子画打量了叶云寒一眼,朝着他拱了拱手,脸上泛起犹如暖阳般的微笑。
然后,他接着道:“要说这第八层,那可就厉害了。”
“这“地”字号姑娘,整个汇贤楼也就仅有十个,皆是身材玲珑,面容绝美。”
“不但能歌善舞,琴棋书画,吹拉弹唱也都是样样精通。”
额……吹拉弹唱……叶云寒回忆起了什么,自顾咽了口唾沫。
“沧海兄,莫说一度春宵,就是要跟“地”字号姑娘见上一面,那也得费尽好一番周折。”
“光是参与赛诗,那就得十两银子。”
“赛诗后,由正主选出诗才上佳的前十人入围,不过,这也只是进入包间的入场券罢了。”
“接着,便是“打茶围”,打茶围又得花去二十两银子。”
“赛诗胜出的十人进入包间后,也只能隔着门帘看看姑娘的影子而已。”
“只有在打茶围中脱颖而出,被姑娘看中,这才能被采点,从而进入卧房与之一叙。”
“可是打茶围得品茶、品酒、鉴画、作诗,能进入打茶围者,也都非滥竽充数之辈,想要独占鳌头,又谈何容易。”
说到此处,慕子画不禁摇了摇头。
这些年,“黄”字姑娘的牌子,他倒是快翻遍了,“玄”字赛诗他也曾去过几次。
可都是早早“out”,这打茶围,他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最后,就是那天字号姑娘,而“天”字,整个汇贤楼便只有慕容语嫣一人而已。”
“那慕容语嫣又名三甲姑娘,诗才卓绝,琴艺无双,姿容更是用那“倾国”二字也不为过。”
“想要见她,首先得参加“汇贤论诗”,选出前三十人后,再进行赛诗,赛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