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点上,陆浩和靳舒兰都是大知识分子,学富五车,但毕竟不是农村人,算不得深谙乡村事故。在当地有个风俗,谈婚论嫁相门风这天要是在女方家吃了午饭,就算订婚了。
今天靳舒兰给李三上的一课,就好像是老式挂钟上足了发条,李三到了文章这,“嘡嘡嘡”一通连珠炮,把心里话一口气都说了,这正和文章的心意,虽然她已经觉察到了李三的许多不足之处,但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她已经感到满足了,于是文章二话没说,就一头扑在了李三的怀里了。
两个人亲热了一阵,文章就问,三呀,咱们也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早就盼着你把这句话说了,可是你这话就是不出口,怎么今天你就像后面狼撵的似地,到这闲嗑不唠直奔正题,我还真觉得一头雾水。
李三便告诉她,说这个话我也早就想说,可是你这作家的名头大,牌也亮,这让我反复徘徊,就是不敢高攀,要不是陆所长和他家嫂子鼓励,我到现在也下不了这个决心,其实黄瓜无人摘上的扁豆花开就是嫂子靳舒兰,那篇工作与婚姻也是针对你的。
文章对陆浩和靳舒兰已经是掏心掏肺般地感激了,就算是父母、兄弟姐妹也不过是这样关心自己了,不但是成全了婚姻,还支持了事业。
文章决定举行一个宴会,宴请的对象是陆浩和靳舒兰,李三说我看你是一箭双雕,这也就算是宣布我们的婚姻确定了。
陆浩和靳舒兰如约而至,宴会地点在小镇上最高档的酒店,对于陆浩来说在哪里不重要,就是在小吃部他都兴高采烈。其实酒店档次的高低,评价的标准各有千秋,大城市的星级酒店,服务标准要占到标准的一半以上,说句老百姓的话就是讲排场。
乡村酒店讲不了排场,它的档次都在饭菜里。今天的宴会虽然没有服务生,但是桌面上的菜品那是色香味俱佳。靳舒兰一坐下来就说,所长,面对这一桌子酒菜,应该想起点什么事吧。
陆浩说啥事呀,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你别整景啊!
李三和文章有些迷糊,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哪里做错了,看起来两位嘉宾话不投机呀,都是在心里这么想,两个人谁也没敢问,生怕自己哪里想的不周到。
靳舒兰早看出了两个人的疑惑,就对陆浩说什么整景,今天谁也不要给谁留面子,就让三意和文章做裁判,闹个是非明白。
李三和文章忽然觉得尴尬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相濡以沫的老两口竟然产生了矛盾,但是看两个人的态度,又不像很激烈的样子,文章并没有放心,人家是大知识分子,涵养是很高的,打架当然是另一番景象,不会和大老粗似的破口大骂,搞得鸡飞狗跳,四邻不安。
还是李三心眼来的快,他一听靳舒兰咄咄逼人,连忙说嫂子,你做论文不得有个议题吗,今天宴会的议题是我和文章的婚事,其它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议好不好。
靳舒兰咯咯地笑起来,说我就知道你们是领会错了,我说的这个事的议题就是你们的婚姻。
两个人越加不解,难道说你们对我们的婚姻还有疑义吗?
靳舒兰觉得再不能让他们猜下去了,于是说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我不会那么不懂事来搅局,你们不要往不愉快的方面想,但是我和所长还真就产生了分歧,所以我们今天先把这个谜底揭了再开席。
于是靳舒兰就把她和陆浩打赌的事说了,李三和文章听了笑起来,总算是把心放下了。靳舒兰却不依不饶地说那可不行,他所长咋的,输了就得受罚,要想不受罚可以,放下所长的架子,当众认输,表现出诚心也行。
李三可了解陆浩,吃苦受累可以,求人服软的事没干过,于是李三说嫂子言过其实,我们所长可从来没有架子,我和文章的订婚宴都摆了,所以我替所长认输了,这个认输我情愿,认一百次都可以。
大家本以为陆浩会借坡下驴,没有想到他竟会认真起来,说好汉做事好汉当,干嘛难为别人,不就是做饭吗,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我看倒是一次难得的锻炼机会呢。
几个人听了,只有短暂的尴尬之后,忽然大笑起来,笑过之后靳舒兰说,陆浩哇,所长,我算是认识你了,你可真不是一个幽默的人。
说是宴席,席面上只有四个人,菜却上来十个,陆浩提出了批评,说做事情适可而止,不能过头,这不是浪费吗。
靳舒兰反对这个说法,他说诸事都要追求十全十美,十个菜是个吉利的数字,少了不足以表达。
陆浩说十个菜就是十全十美,那要是四个菜还可以叫做四平八稳,六个菜还可以叫做六六大顺,八个菜还可以叫做大发展大发财呢,天朝人的传统里面有许多的东西不可以承传,依我看实事求是就是最好的。
靳舒兰打断了他的话,说这大鱼大肉地吃着,怎么批判起祖宗来了,得了,我们赶紧开席吧,把正事说完了再侃,反正今天星期天,不怕哪位话多,就这今天的喜兴,畅所欲言。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