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都在掩护TA第八区免费阅读
全班都在掩护TA的第二章 空间篡改在线尝鲜阅读:
林晚食指关节的血痂半干,黏着灰,硬邦邦一小块。她拇指指甲无意识地抠着痂边,皮屑和干血沫簌簌掉下,露出底下粉红的新肉。那股齁死人的樱花香精,混着墙灰和旧棉絮沤烂的霉味,死死糊在嗓子眼,每次吸气,喉咙都发紧发酸,像吞了锈水泡的糖浆。宿舍里静得瘆人,只有头顶灯管老化的滋滋电流声,和自己心脏在耳膜上咚咚撞墙的闷响。她死死盯着李培手腕——那块深褐色的劣质纹身贴,边缘卷了皮,拙劣地糊在原本该是李萌胎记的位置。
“辅导员让我带话……”李培的声音平得像坏掉的录音机卡带,嘴角却猛地向上一扯,那笑容僵在脸上,左颊肌肉抽搐了一下,“该打针了,李萌同学。”
“李萌”——这两个字像冰锥捅进林晚太阳穴。她攥紧从床板上硬掰下来的木片,掌心伤口里的木刺扎得更深了,尖锐的疼让她浑身一激灵。就在这时——
刺啦……刺啦……
那滞涩、拖长的指甲刮擦声,又一次,清清楚楚地从李培刚拖开的行李箱堆里渗出来。声音不高,却带着勾破布料的毛刺感,钻进林晚的耳蜗,瞬间淹没了所有。
李培像聋了。她甚至往前蹭了半步,弯腰,再次去抓那个蹭开缝的行李箱把手。帆布背包带滑落肩头,粗糙的边缘“恰好”刮过拉链头那片锈蚀严重的豁口。
嗤啦!
拉链缝隙猛地撕开一道更大的口子,牛津布边缘都翻卷起来。一股浓烈到辣眼睛的气味,像滚烫粘稠的油,猛地从那裂口里喷出来!
不是单纯的护手霜甜香。是那种甜腻的樱花味儿,被一种更冲鼻、更腥的铁锈气彻底腌透了,发酵了。那股腥甜底下,还压着一丝闷热的、像菜市场角落堆着的鱼下水隔了夜的酸腐气。这混合气味霸道地撞开空气,瞬间糊住了林晚的口鼻,呛得她胃袋猛地一抽,酸水直冲喉头。
“呃…”林晚控制不住地干呕,踉跄着后退半步,脚跟撞上翻倒的椅子腿,哐当一声闷响。她死死捂住嘴,指缝里全是那令人作呕的甜腥铁锈。
李培却只是皱了皱鼻子,抬手在鼻尖前随意扇了两下,敷衍得像赶一只不存在的蚊子。“这破箱子,”她嘟囔,声音里听不出半点异样,仿佛那能把人熏晕的味道是空气,“味儿真冲。”她用力一提,想把那沉重的箱子彻底拖开。箱子底摩擦着粗糙的水泥地,发出砂纸打磨骨头似的刺啦声。随着拖拽,那道裂口被扯得更宽,露出里面灰白衬布上一小片颜色更深的、湿漉漉的污渍。
林晚的视线像被焊死在那裂口上。瞳孔因为惊骇和强烈的反胃骤然收缩。借着昏黄的光,她看清了——裂口深处的衬布上,洇开一小片黏腻的深色污迹。那股甜腥铁锈味的源头,就在那儿!
“你——”林晚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又干又涩,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音,“你闻不到吗?”她指着那道狰狞的裂口,指尖绷得死白。
李培的动作顿住,抬起头。那双枯井似的眼睛看向林晚,里面空茫茫一片。“闻到什么?”她反问,语气平板得像念说明书,甚至带点恰到好处的茫然,“旧箱子的霉味儿?”她甚至还特意凑近那裂口吸了吸鼻子,随即嫌恶地别开脸,“嗯,是难闻。放久了。”
那副浑然不觉、甚至有点无辜的样子,比那气味本身更让林晚骨头缝里发寒。全身的血好像都涌到了头顶,又在瞬间冻住。握着带血木片的手不受控制地抖起来,粗糙的木屑渣子刮蹭着掌心的嫩肉,疼得钻心。
“那个…箱子…”林晚喉咙发紧,声音破碎得像砂纸磨过,“里面…里面…”她几乎是用尽力气吼出来,“到底是什么?!”
李培终于完全直起身,不再看箱子。她拍了拍手(灰尘里混着从箱角蹭下的暗红色粉末),目光落在林晚剧烈起伏的胸口和那块紧攥的、带血的木板上。那僵硬的笑容又浮上她的脸,嘴角的弧度透着一股冰冷的、居高临下的审视。
“重要吗?”李培的声音压得更低了,像毒蛇贴着地皮滑行,每个字都清晰地钻进林晚耳朵,“林晚同学,你现在该操心的,”她刻意加重了音节,“是按时‘治疗’。”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林晚掌心的伤和那块木板。“辅导员很担心你的…状态。药,”她朝林晚书桌方向抬了抬下巴,“别忘了吃。”
林晚顺着她目光看去。书桌一角,那个印着“优生01号”的白色小药瓶,瓶盖不知何时被拧开了,歪斜地丢在旁边。几颗米粒大小、泛着诡异淡蓝色幽光的药丸,静静躺在瓶口边缘,在昏暗光线下像几滴凝固的毒液。
心脏猛地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林晚猛地摇头,动作大得差点把自己脖子扭了。“不…我不!”她几乎是尖叫出来,身体本能地往后缩,脊背“哐”地一声重重撞在冰冷的铁架床栏杆上,震得头顶床板嗡嗡响。
“啧,吵。”一直安静叠被子的王璐突然出声,声音平板得像电子表报时,毫无预兆。她不知何时已站在自己床铺边,被子叠得棱角分明,四四方方像块青灰色的墓碑。她转过身,脸上空无一物,那双眼睛空洞地“看”向林晚,或者说,是穿透林晚看向她身后的虚空。
“药,你的该吃了。”王璐的嘴唇机械地开合,词序混乱,“时间,到了。六点三十。”她抬起手臂,指向墙上挂着的圆形塑料钟表,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关节在转动。钟表的红色秒针正咔哒一声,精准地跳到数字“6”。
林晚的视线被那根移动的秒针死死钉住。就在这时,头顶日光灯管那令人烦躁的滋滋电流声骤然拔高,频率尖利得像无数根针疯狂地扎进耳膜深处。这高频噪音瞬间撕碎了所有声音,连行李箱里那微弱却顽固的刮擦声也被彻底吞噬。林晚痛苦地捂住耳朵,那声音却像活的虫子直往脑髓里钻,搅得一片混沌。
混乱中,她眼角的余光瞥见李培动了。不是走向门,而是极其自然地、目标明确地走向她的书桌。李培伸出手,那只贴着劣质纹身贴的手,径直抓向那瓶敞开的“优生01号”!
“放下!药我的!”林晚被噪音和恐惧冲得语无伦次,嘶吼着扑过去,忘了手里还攥着那块带血的木板。动作太猛,左脚绊在翻倒的椅子腿上,身体瞬间失控,整个人朝前狠狠摔去!
噗通!
她结结实实砸在冰冷粗粝的水泥地上,下巴和手肘传来骨头磕碰的剧痛。攥着的木片脱手飞出,打着旋儿,不偏不倚砸向李培的脸!
李培显然没料到,下意识偏头躲闪。飞旋的木片边缘“啪”地一声,狠狠擦过她光洁的额角。一丝细细的血线立刻渗了出来,在她苍白的皮肤上红得刺目。
李培的动作瞬间凝固。她缓缓抬手,指尖极轻地碰了一下额角那道渗血的划痕。枯井般的眼底,第一次清晰地翻涌起一种东西——冰冷的、带着杀意的愕然。她慢慢转过头,视线像淬了寒冰的针,死死钉在摔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林晚身上。
宿舍里死寂。日光灯管恢复了那低频的滋滋声。行李箱里的刮擦声也诡异地消失了。只有王璐,依旧维持着指向钟表的姿势,像一尊被焊死的劣质石膏像。
李培抬手,用袖口慢条斯理地揩掉额角那点微不足道的血迹。她没再看林晚,弯腰捡起那块掉在地上的木片。目光落在木片背面那些潦草、剥落的暗红色蜡笔字迹上,嘴角缓缓扯开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
“呵,”她发出一声极轻的、带着砂纸摩擦金属质感的冷笑,指尖在那行“救救我他们在把我变成行李箱”的字迹上用力一刮,蜡笔屑簌簌掉落。“妄想症,果然病入膏肓。”她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到林晚身上,像在看一堆亟待清理的垃圾。
“看来,”李培的声音恢复了那种平板无波的腔调,却比冰还冷,“普通的药,对你没用了。”她不再理会地上的林晚,攥着那块木片,径直走到书桌前,一把抓起那个敞开的药瓶。
哗啦——!
瓶口朝下。里面剩下的十几颗淡蓝色药丸,像冰雹一样噼里啪啦砸在书桌表面,又叮叮当当地弹跳着滚落一地,在水泥地上蹦跳、旋转。
“辅导员说得对,”李培的声音在死寂中回荡,每个字都像铁锤砸在鼓面上,“像你这种…抗拒治疗的严重‘瑕疵品’…”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散落的药丸,又扫过蜷缩在地上的林晚,嘴角那抹冰冷的弧度咧得更深。
“需要‘方案C’。”
发布时间:2025-06-30 17:0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