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心三万年第八区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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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心三万年的貳在线尝鲜阅读:

场中他人纷纷停手,看着这以弱胜强的闹剧,心中蔑视嘲笑,疑惑猜忌,百种头绪千缠万绕。

霍心脚下一软,跪倒在地,场中一金丹修士嗤笑出声,以手扶额,癫狂大笑,笑得他人不知所谓,一头雾水,他更不收敛,肆意疯癫。

这金丹狂修与杜朋同堂,隶属斗者,名曰,八归。

此人之强不及杜朋,行事嚣张,德行,才情,修为都被杜朋压上一头,这霍心他早就挂在心上,想着十年破关,这小娃儿不过筑基,本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岂能想到,十年金丹,耀瞎人眼。

本次大比,没想到第一场就与这强敌分于同场竞技,生性谨慎,持强凌弱的他本想着见机行事,再思退让。谁料,事态急转,除了这万众瞩目的绝世废物外,场中他人又有谁是八归敌手?!

双臂一展间大片乌云涌出蓝袍,而那本如蔚蓝天空一般的一身蓝衣转为墨色,整个场中如同黑云泼墨,伸手不见五指,连那马上斩首霍心的丁耳也站于原地,楞在当场被黑云吞没。

下一刻,黑光游走,电闪惊鸿,数声闷哼惨呼叫骂响起。随之,血芒赤影,剑魄涛涛,火燎鬼啸,光华万千,烈掠惊见,影兽魔渊。

语长时短,盏茶功夫过后,法术光辉消散殆尽,一切归于静谧。于小辈修士看来,场中胜者不做他想,必然属于八归。一众长老却是面色凝重,交头接耳,神传思绪,那高坐之上的掌门更是面色阴黑的可怕,手中青魄茶盏被捏出丝丝裂痕。

那名为拾伍的执法堂修士目中精芒一闪,兴奋之色仿如好战野兽,那是他要运起四十五个周天本宗元心决才能压制的本心战意。

黑云散去,场中站立的确是八归,只是站着的未必胜,八归此时背插三剑,披头散发,天灵之处血流不止,神貌涣散,腰腹部被横刃长撕而开,肚破肠流,骇人异常,其身抽搐不停。

而那其余之人更是受创不轻,一人被烈火灼身,黑如焦炭,惨不忍睹,余者如被巨兽撕咬,四肢五官,十存二三,残躯腐烂严重,应是剧毒强酸所致,而全场焦点,霍心则依旧双膝跪地,头颅低垂,而那周身十几道深透入骨,断筋碎肉的剑伤却已经完好如初,万众瞩目之下,霍心起身环视场外,静待宣判,面若古井,气若深潭。

“霍心,胜!”

宗师堂,安自在之局更是出彩,其修为平平,筑基后期,假丹之境,且于此境界停留十数年毫无寸进,因其对道法玄功的理解超乎想象,方被招入宗师堂,授教门徒神通,其所授之修不乏高于其境界者,由此可见,安自在其人定有过人之处,超乎境界所限认知。

白衣翩翩,十指绵绵,笑面不语,仰头望天,一副高深莫测的做派。

双眉如柳,明眸皓齿,女子一般娇好清丽,却非阴柔,那气质,高山流水之高雅,那形貌,旭日长空般亲近隐傲。

白扇一展,劲气四溢,场中诸人皆非善类,各施其法躲避格挡之下,有五人移动脚步,移动脚步本无异常,可那一步踏下,五人纷纷面色陡变,流火飞箭顿时加诛其身。

“二品锁神阵。”

“三品灵阵,玄火地灵阵。”

“二品法器,冥邪透骨箭!”然,惊喜未止,中招五人中有两人施法摆脱锁神阵,一人狰狞一笑下断腿脱险,滚向一边。

那四名格挡之人并未为自己明智之举庆幸多久之时,突然面色发白,口吐黑水,头晕目眩之下赶忙运功调息,才勉强压制。

“这,用毒?!”这安自在长年于宗师堂讲学,专于道法玄学,却不想毒功也是如此精妙,方才无形之中竟然让金丹修士都中招无法……

“他是何时下的毒?又是以何种手段?”无数猜测疑之语言四起,惊叹之声不绝,可这还未结束,安自在之算计,此乃千万之一,其所才情,展露冰山一角。

那施法二人所运起的乃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法,方才运转一个周天之下,便气息凝滞,一人闷哼,口吐鲜血,一人周身气血鼓荡,皮下如有虫鱼四蹿奔逃,显然前者受了内伤,后者运转功法差路,走火入魔,难以自持,不多久便倒地不起,生死不知,从二人袖口,眼角爬出无数黑虫,密密麻麻,可怖之极。

“驱虫之术?!这……是在那锁神阵中所藏?还是最开始的劲气?或者……”场外种种猜测终不得其法,因为可能性太多了。

而那滚向一旁的人呢?就在众人惊愕的注视下,其身下石板就那样打开,那人面容惊恐地滚落其中,惊声呼叫,随即地板闭合,一切恢复如初,一切,像极了民间戏法,可民间戏法能困住筑基修士么,对方还是以战力强横著称的斗者堂修士。

安自在依旧白衣翩翩,不动如山岳,气态儒雅,纹丝不动。

“此人当为我玄门正宗卧龙之才!”

“掌门英明。”一长老抚须附和。

第一轮除此六人比斗值得一书其余之辈并无出彩,如跳梁小丑,一笔带过,此处笔拙,诸位看官莫怪手惰之由。

百场过后,已经是七日之后,第二轮开场便是拾伍打头阵。

拾伍一经上场,其余九人之中,八人弃权,一人重伤惨败。拾伍感念其傲骨雄心,于场中施展执法堂十刑绝术,断其四肢,剜眼拔舌,刺耳割下面,剥皮抽筋,凌迟阉割,挫骨扬灰。这一切施展完毕,场中只剩下一团血肉模糊的烂肉……

场面一度失控,无数门人呕吐惊嚎,群情激奋,几乎欲一拥而上灭杀了这灭绝人性的魔人。

然而执法堂那满面疤痕的老者与掌门,还有那一众长老却尽是露出赞许目光,片刻过后,掌门于本次大比首次起身,挥手间灵压外露镇压一众躁动小辈,开口言道。

“执法堂拾伍刑罚魔人细作,有功无过,此举大善,威慑群魔,扬我玄门正宗威仪,吾运昌隆,正宗大兴!”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玄门与魔道,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因正魔之分所死的二道之修可埋山填海,血肉可铺就三荒六野,互安细作实为常情,却更令人痛恨,一经暴露,凌迟碎剐,搜魂夺魄,无所不用其极。

场下诸人对此事看法千万,信者有之不信者亦有之,此处暂且不表,只说这一场结束,午夜子时,疤面老者于执法堂密阁招见拾伍。

“为何杀他?”老者发问。

“此人曾给门中长老下毒,证据确凿。”

“为何以十刑绝术当场诛绝?”

“毒杀门内长老,断非魔道,应该是旁门宵小之辈,觊觎我正宗之位,岂能容留,场下之人定有参与者,以我执法堂刑术,以儆效尤!”

说道此处,拾伍那冷漠麻木的脸上露出病态的杀孽神情,似乎只有在那十刑绝术的施展之时拾伍才是真的活着,是的,拾伍于执法堂并非专职外猎擒杀叛逆,而是刑罚门内修士,十刑绝术只是微末伎俩,衍自凡俗,自然不可与魂技刑术同日而语……

第二轮虽无所谓强强对决,却依旧不乏戏剧性场景,青铜鬼面修士与水璃之战便是如此。

在同门的笑骂嘲讽嘘声中,青铜鬼面修士坦然登场,而场中其余九人中知晓其身份实力的面上自然不会带有那种嘲弄之色,而是严阵以待,武修之流拉开架势,攻守兼备,善于法术神通的更是直接,召灵遣将,御剑施法,便不一一赘述,而那仗势欺人的青铜鬼面人所施所为全然让场下目光短浅之辈大吃一惊。

如风呼鬼啸的狂笑声从那鬼面孔窍穿出,声浪如水波扩散,摄人心魄,劲浪之大几乎能将一众筑基小修掀翻在地,然而就连一些旁门大修也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神通法术还是其本来笑声威能,如是后者,那便太过可怕。

笑声一停,场中数人七窍流血,神情痛楚,这其中自不包含水璃,身为道离殿主华月的侍女,水璃虽并非尽得其真传,却依旧不是寻常之辈,比之斗者堂旗帜人物也是不遑多让。

水璃抵御住青铜鬼面人的沧海一笑之余,并非如其他人一般设法攻向前者,而是将素手伸向那些围攻青铜鬼面人的修士,下一刻,千百声噗噗之声在同一刻响起,场下之人头皮发麻地看着那被不计其数的水滴所贯穿的家伙,形似马蜂窝,却还未死绝身亡,而是转头狰狞的看着水璃。

手中印法掐毕,转而挥向水璃,土相法术,地厥!

场中水璃脚下石板如同被巨大的力道掀起数十丈,土石涌动,在水璃措手不及间土石形成巨口将其吞没,这还不完,那土石巨口瞬间向内塌缩,挤压,无数石刺从其内穿出,血液迸溅,浓稠满溢。

那被射的如马蜂窝一般的修士尚未收敛狞笑便惊异的退开那鲜血所在,因为,在极快的时间,那血红淡去,成了清水涌向四周。

那人跃起如兔起狐掠,却未落下,惊楞之时方才发现自身已被一只大手死死钳住,一个阴冷如九幽寒风的沙哑声音缓缓吐露阴厉之语。

“蹦跳了这么久,你也该滚下去了……”一语既出,一拳既出,一道血影闪过,头颅已然被轰成满天血雾,红白不一。

此役平淡无味,以青铜鬼面人与水璃二人强横实力碾压全场,只是盏茶功夫便将其余八人清场淘汰。干净利落,凝水成形,水璃身影再现,长发如瀑,一身水蓝皮甲将其妙曼身材完美勾勒。

“连斗少爷,多年不见,您竟金丹之境,水璃在此恭喜了……”

“既知我是谁便退下吧,你非我之敌手,若水柔心决还伤不到我”青铜鬼面人挥手言道,显得极为不耐烦,如今的他每向目标迈进一步都会觉得无比兴奋狂躁,非要运起心决才能压下。

“那可不行哦,连斗少爷,为了摆脱临兵堂杂役侍女身份,进入道离殿,可是非赢不可呢,为了走到这一步,我已经牺牲了太多,不能回头了。”

青铜鬼面人,便是那连斗可不管其有何苦衷,既不退,那便死!双拳紧握,玄罡霸气凝聚成两副鬼影臂甲,就此径直轰向水璃,劲风扑面,场中飞沙走石,连斗经过的地砖蔓延无数细密裂痕,周身气劲裹挟沙石飞扑而至,气势恐怖如斯。

寒门庶子与名门清流的戏剧对决就此展开!

拳可破水?

寻常拳当然不可,可这连斗所修炼的玄罡霸气却是非比寻常,眨眼间百数拳挥出砸落,那水璃化作清水的神通尚未来得及施展而出,水蓝色皮甲便被轰碎大半,其下皮肤尚未显露人前又被击得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蓝色水滴和着艳红鲜血四散,水璃强忍痛楚妙目含煞,强行运转若水柔心决冲破那玄罡霸气在其体内所设桎梏,其运转速度快过平常百倍,十八条经络极速鼓荡膨胀,其因为强运功法而经脉裂损,口鼻溢出鲜血也在所不惜。

其速陡增,水之锋芒尽露那点点滴滴也不再是柔顺可欺,而是露出了如金属般的森冷寒光,每一滴水便如同一把利刃,在其身周旋转飞舞,随着水璃动作与那连斗纠缠一起,玄罡霸气所化护甲也在这般密集攻击下露出破绽,丝丝裂痕迅速蔓延,观之再过不久这护甲便要粉碎崩裂,连斗也将被凌迟碎剐死无全尸,当然,前提得是水璃敢杀他。

水刃之密,令人发指,如同蛛网绞杀猎物一般一点蚕食玄罡霸气所形成护甲,随着一阵不堪重负的咯吱声,护甲轰然而破,水璃双指一点,操控细小水刃点点割裂着连斗要害。

连斗便如同一个突然失去操控的木偶,做出了几个滑稽且匪夷所思的动作,然后便颓然倒地,只能粗重喘息,双眼死死瞪着所在水璃方向,在众人看来已然是被割断手筋脚筋,如同砧板鱼肉,动弹不得。

水滴凝聚成弧形圆刃在连斗颈部贴合肌肤缓慢旋转,只要水璃心念一转便会极速旋转,让连斗头身分离,血洒当场。

“连斗少爷,胜负已分,弃权吧……”水璃几步上前就站在连斗不远居高临下得看着这个不可一世的二世祖,神情复杂难言,就这么一个废物只凭借家世显赫便能坐拥无数修行资源,海量典藏任其挑选,无数灵丹妙药供之不断,更有家族长辈灌顶拔功……自己呢?即使刻苦努力依旧是个籍籍无名的外门弟子,不!下人!

水璃妒火中烧,险些压制不住杀意,脑海中霍心,连斗,杜朋等人的身影接连不断闪过,抵在连斗脖子上的环形刀刃也似与她心意相通,对连斗开始了绞首!

然而,就在大部分人都以为这场比斗将以连斗人头落地划上句号的时刻,青铜鬼面上光华一闪而过,那面具下的双瞳从愤怒转而戏谑,声声深入骨髓的阴冷嘲笑穿入水璃耳膜。

而那水刃在连斗脖子上也并未留下什么伤痕,竟然是分毫未伤,片刻过后更是缓缓站起身来,水璃瞪大眼睛去看那手筋脚筋之处,居然只有淡淡的白色痕迹。

“这……!”

难道连斗肉体强度恐怖如此?那护体罡气只是一种掩饰?还是……那面具的作用?

刹那水璃心念百转,可未及多想,下一刻便因灵气枯竭而身体虚弱,脚下一软差点摔倒。强忍体内空乏,支撑不倒。

“嗯,你猜的不错,就是要戏耍于你……”话音刚落,水璃的脖子已经被一把掐住,大力之下不仅呼吸困难,更是不能吐露半句人言,死命扣抓着连斗手臂,前者不为所动,只是抬头望天。

“蝼蚁就该有蝼蚁的自觉,下人就该认下人的命,妄图逆天改命,搏一个鱼跃龙门,岂不荒唐?若我连氏一族千百年十数代积累被你这凡夫俗子一朝赶上,你觉得公平么?”

连斗手上加力三分,他不需要这女人回答,此问也并非只问她一人,台下千万不甘平凡,恨不生于宗门世家的一众心怀怨恨之人都是他发问的对象。

水璃心中血气再起,她心有执着,初入山门,地位低下,无所旁依,她受尽欺凌,底层修真者的勾心斗角着实不比那深宫六院的少,甚至犹有过之。

她相貌并不出众,天赋更平平无奇,经脉闭塞,六识不开,凡尘杂念阻碍道心,大道无望却又追名逐利,渴求上人之待,其实,脱离凡俗纷扰,专心修道,便已经是超脱之理,奈何人心贪得无厌,攀比成风,这一点,人,仙,无异,甚至,因为成了山上人,便自觉超脱,有了改变自身命运的力量,殊不知,命如草芥,低贱不堪,人,难得自知之明。

水璃嘴角上扬,双手垂下,眼中滔天怨恨油然而生,恨这天地不公,双指如剑,蓝芒乍现,璀璨弧光从连斗面上划过,在连斗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那青铜面具被横切而过,一道极为细小的蓝色水线在空气中停留刹那便小跑人前,连斗身体分毫不敢妄动,稍有触碰,以这水线锋利后果不堪设想

片刻,下半边面具掉落外地,切口整齐划一,如同镜面,这可抵御元婴一击的防护法器便是如此报销。

这是水璃最后一击,拼尽全力,是对命运的最后挑战,那一式的璀璨连那台上不动如山的华月都面色微变,略略赞许。

连斗感受着面上温热的液体,双目眯起,他改变了主意,让她死的那么痛快太便宜她了。

掐着她脖子的那只手力道不减,却是周身劲气鼓荡,刹那冲击着水璃周身,只见水璃身周衣衫瞬间破碎飞舞,曼妙身姿袒露人前。双指成剑,舞出几朵剑花,水璃身上便鲜血淋漓,痛苦抽搐,与之相比,被万千人看尽春光的羞辱和愤怒更让她痛不欲生。

台下杜朋手持长剑面色发白,睚眦欲裂,指甲也是因为大力捏着剑柄而断裂流血。

他是斗者堂英杰,不论今后如何,台上这个女人都不可能与他有半点瓜葛,因为一个残花败柳开罪连斗,实属不值得,且如今大比,众目睽睽若是认了自己和水璃关系,那自己日后如何面对天下同道?!坐看自己心仪之人当众受此羞辱,如此之人能够依托天下?!打定主意,杜朋飞快冷静,只是作壁上观,显露出应该有的义愤填膺之色。

世间之事往往如此,权衡利弊,就是至爱亲朋也可弃之不管。

杜朋可以忍住,有些人不能。

霍心在连斗褪去水璃衣衫的一刻已经面色大变,愤而出手,他不管这是什么场合,不管这台下坐满了玄门正宗前辈长老,一众正宗同道世交他更是不放在眼里。

只见他飞身上前,在众人惊楞的目光下一掌劈出,此掌一出稍微有些眼力的都变了脸色,气势雄浑,盛威浩大,根本不是金丹修士该有的实力。只见此掌落处,那演武场处防护罩金芒一闪,做出防御姿态,随即轰然晃动,就连那台下石砖也被震出一圈裂纹,整个演武台更是摇摇欲坠,连斗也是一个踉跄,惊异的看向那被霍心劈出巨大裂痕的防护罩,良久无语。

“惨了,这下师弟你的紫金钵盂估计要报废了……”

“没事反正也是杀人越货得来的,都是身外之物。”

长老所坐之处,一胖一瘦两位气质阴戾,行将就木的老者相互言道。

而霍心一击未破紫金钵盂,却也无力再有何施为,只能紧紧盯着连斗,目中凶光,欲择人而噬,生吞活剥。

“哦?看来你很在乎她?”

霍心不语,连斗只得化手成刃,刺入水璃皮下,肆意游走,场面骇人,片刻便停在了水璃胸膛。

“我现在捏着她的心房,你你知道她心跳的频率么?扑通扑通……”连斗语气阴森,红口白牙,说的却都是令人不寒而栗的话语。

“长老,这台上比斗,攻心之策,可用?”

“嗯,旦用无妨……”一缥缈缓缓言道,传至众人耳中,玄门正宗高层不敢异议,而其余诸人听闻此声,四下张望,遍寻找出处却是不得其踪迹。

连斗依旧一手掐着水璃脖子,将之提在半空,一手插入其体内,却是不见半点鲜血流出,水璃身体就是那般凹陷,如同表皮被按压一般寻常。可在水里体内的手却不那般寻常,连斗以尖锐指甲刺破掌心,其体内血液与水璃缓缓融合的同时,从他掌心伤口处十数条粉色的虫嗣飞快钻出在水璃体内游走,寻至心仪之处,安居乐业。

连斗缓缓收回手,看着水璃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目中神采变得扑朔迷离,已然神志不清,连斗轻笑出声。

“这是乱神情魂蛊,我看你怎么救她。”

杜朋听罢,缓缓低下头去,他知道那是什么,此蛊是专为女子所创,一入身魂便寄生在奇经八脉,五脏六腑,迅速繁殖,冲入大脑放大感观,让人意乱情迷,变成一个人尽可夫,寡廉鲜耻,只为肉欲而生的荡妇。非化神之修,无解。

霍心虽不知道那是何物却是从其语气中听出了不妙,与此同时水璃倒地失去战力,场外主持判定输赢,演武场护罩消失。

霍心冲上台去,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褪下长衫披在水璃身上,遮住春光。随即便是杀机陡现化作血影袭向连斗。

“放肆!!!”

一声惊雷吒响全场,更是针对霍心冲击心魂,不仅双耳渗出鲜血,体内气血翻涌吐血倒地,众人揉了揉耳朵,定睛看去,原来是高台之上仙威凛然的掌门所为。

“堂堂我玄门正宗比武大典岂能是你想战便战的地方?!你下去领雷索百鞭责罚!”真人开口,如天法旨。

霍心抹了抹嘴角,他不在乎什么雷索百鞭,他只是迫切的想杀了眼前这个人,躬身暴力起,一指劲气,直击面门,连斗躲闪不及,一声金铁交鸣,那残余面具被击飞而出,掌门却是冷哼一声。

涛涛灵威镇压周身,霍心双膝跪地,发出骨骼碎裂和砖石粉碎的恐怖之音,余势未歇,那巨大的灵威是将霍心那挣扎不肯低下的高傲头颅狠狠按在地上方才罢休……霍心以头抢地,发出野兽嘶吼,双手十指死死扣入石板,双目圆瞪,血色通红。

连斗面具掉落,那张清瘦阴狠的脸展露人前,本应俊美的脸上,一片狰狞恐怖的疤痕破坏了本来的美感,更有一条血线横亘面部,那是水璃所留,这一切让他看来都不如那张面具好看。

“是你……”霍心挣扎抬头看到那道疤痕,残忍的一笑,森冷的舔舐着嘴角,这个动作仿佛刺激到了连斗,杀机陡现!

十年前的场景仿佛再现。

“嘿嘿嘿,等着,这次我把你整张面皮都剥下来,怎么样,要不现在就决个生死如何?你等这一天很久了吧,没想到十年后你长得还挺俊俏,可惜了……”霍心依旧跪在地上,他口齿不清,整张脸埋在地下,仿佛有某种力量将他的脖子生生扭正,让他不能与连斗正面讲话。

连斗面色黑得如他那青铜鬼面一般,一脚抬起在众人的惊呼声中踏向霍心后脑,他已经预料到这一脚踏下,霍心脑浆迸溅的快意场面,即使将受门规处罚也顾不得了,眼前这一幕真是他心心念念无数个日夜的结局,即使不是通过他一拳一脚将这个废物亲手按在地上,可他终究是跪在自己眼前,如同个废物一般,什么也做不了!

“够了!”一声哧喝,黛眉微皱,妙目含煞,华月轻放手中茶盏,连斗的脚却驻足半空,身体僵硬,如同冻结,再下不得半分。

水璃被同门救下医治,连斗退场之余向着华月所在方向躬身一礼,只是那阴冷目中满含深意,留意之人皆若有所思。

霍心是被执法堂门人拖下台的,执法堂内,霍心被褪去上身衣衫,血色荆棘条缠绕双手,将之吊起,身躯成十字形,雷索百鞭,就此展开……

雷索,玄门正宗的一种常见刑法,这种刑法源自于门内的一种兵器和修行方式,相传多年前,玄门正宗出了一化神修士,精通雷法,隶属执法堂的他自然物尽其用让诸多同门痛不欲生,临死之前更是将毕生所学著书立传,《雷法演藏》的上半部便是由此而来,而他凝聚自身雷道所形成的一条长鞭也就此成了执法堂最常用的一件刑具,并被发扬光大,只要是执法堂修士进阶元婴便可获得宗门赏赐。

霍心不知这些,他只是眼神漠然,等待行刑完毕他便要去杀了连斗,现在的他还幼稚得这样想着,可当他挨了第一鞭就不会这样想了。

“啪!”黑袍人手腕轻转,并不用力,闪烁电弧缠满符咒的十米长鞭骤然伸长,抽在霍心背脊,雷电的麻痹并未让霍心减轻半分痛苦,相反的,让他神智清明去感受着这份刑法,他甚至可以清晰的察觉自己的皮肉被狠狠撕下大块,一道血痕在其背上雪白肌肤鲜明不已。

十鞭,霍心整个背脊血肉淋漓,没有一块完整皮肤。

五十鞭,霍心身下已经堆积了很是可观的一片血肉,让人观之触目惊心。

九十鞭,霍心后背的骨骼已经袒露在空气之中。黑袍人看着霍心脊柱上闪耀的点点金属光芒,阴影下的双瞳饶有兴致的盯着光芒看了许久。同样的霍心此时已经气若游丝,若是再抽下去恐怕就要羽化升仙了。

黑袍人可不管其他,挥手扬鞭,却被一语叫停,素服青衫,缓步踏来,三绺长髯,星眸两点,正是掌门。

“余下十鞭,暂且记下,将之送到阴冥灵泉,休养生息,明日还要参加比斗,莫要耽搁。”

执法堂黑袍人点头称是,掌门飘然远去,黑袍人恭送之后看着吊在半空的霍心暗道了声麻烦,便双指成剑将荆棘条解下,霍心落在地上如同烂泥,原来早就昏死过去,黑袍人就这样薅着霍心长发朝外走去。

霍心再度醒来已是十二时辰之后,感受着周身灵气充盈,血气饱满,他的伤势也早已恢复如初,周身被一种温热的液体包裹,缓慢睁眼,挣扎起身,感受着脸上坚硬的甲壳脱落,他疑惑不解,低头看着那一池乳白色液体,伸手轻轻触碰,在未来得及接触水面的一刻,那乳白色液体缓缓上涌,抢先触及了霍心手指,霍心浑身一震,那液体如有生命,可正当其想再去感受那种诡异感觉,那白色液体却再无动作。

霍心四下观之,此处如雪狱冰岩所筑大殿,洁白无瑕,四周成百上千只容一人大小的小池子有序排列其内,盛装着满满的白色液体,而在此疗伤者,寥寥无几。

“醒罢便出来,你的那场比斗已经压后太久了。”

黑袍人从阴影处走出,冷声言道,却是女声,并不好听,其面孔被兜帽遮住看不清容貌,霍心下意识的抹了抹后背,光滑如玉,完好如初。

“这里是?”

“我没有义务回答你。”黑袍女子冷傲言道。

“此乃阴冥灵泉,宗门要地,常与执法堂修士疗伤所用,无论肢体残缺,脏腑损伤,皆可复原,如同新生,即使元婴受损也可以加以辅料,重塑元婴,一般来说对我们这些寻常弟子是不开放的,只有那些门内长老或者做出特殊贡献者,当然那些背景深厚者亦可得此殊荣。”

霍心抬目望去,不远处池子中一人破水而出,长发舞动,仙姿飒然,赤膊上身,一把折扇,一捻之下,如孔雀开屏,名山大川跃然纸上,翩翩如世家公子,飒飒如风流名士。

“霍兄,宗师堂安自在有礼了,如今第二轮已过半数,前几位脱颖而出者,连我在内皆为平平无奇之辈,想必外面诸位同门也如在下一般,期待霍兄出场,大展风采,如此有幸得见霍兄风采,不甚荣幸。”

安自在作揖一礼,气派儒雅大度,侃侃而谈。

霍心横目而视,不知此人何意,之前此人台上表现他也全程观摩,对于此人算计之术,他颇为忌惮,不欲亲近。

而那安自在也不强求,对于那黑袍女子欲要杀人的森冷目光更是浑不在意,他自有其高傲,无关修为,而是秉性,在其看来,一个人越是能放大自身性格特点越能成就大道,那些人云亦云,随波逐流者纵观历史长河亦泯然众人矣。

他的算计,连斗的霸道,拾伍的血腥杀伐,而对于这些人,他也少有的抱有等而视之的尊重。

披上白衫,等候霍心片刻,三人并排行出这雪白宫阙,临出门时霍心不由得回头一望,叹道“难得世间有此灵物,夺天地造化,取鬼斧神工,可见造物之奇,天地大道仁德。”

霍心语意冰冷不闻喜怒,安自在连忙点头赞同,只有那黑袍女子目中讥刺之色一闪而过,心中五味杂陈,回首一望间目光似能穿百道封锁,万重石壁,看到那深藏地底的无数纠缠,扭曲的苍白肢体,狰狞哀嚎却不能发出半点声音的人头海洋,成百上千的管子连接此处,将乳白色液体一一运往上方,这便是所谓的阴冥灵泉,竟然是如同凡间熬制尸油一般,可悲可叹,只是这原料何处而来便是不得而知了。

睽睽之下,万众瞩目,行至台前,横目观之,连斗安然而坐,泰然自若,对霍心那如刀目光仿若不见,轻呡香茗,气态悠然,只是那面上疤痕依旧,有碍观瞻。

“霍兄,该让我等见识你的本事一二了吧,不然,恐难服众啊。”

连斗啧啧连声,满脸戏谑,他已经暗中使下手段,纵使这霍心能过此关,恐怕也要脱下一层皮,况且,还真不信你是神人转世不成?倒是要看看你几斤几两。

霍心登场,九人严阵以待,成合围之势,九人目光冷漠,杀意四散,场中红色雾气弥漫,很淡,无阻视线,却让人俞加心神烦闷,先动的不是那九人,霍心上场,身形掠动,双指成剑,双手双剑。

红芒三尺长,剑影流寒霜。

剑炁流形,霍心不用手持剑器亦可自如施展,场下诸门人,场中余者无不骇然,以身御剑气,岂不是说这霍心身躯有剑之意,金之态否?

霍心纵跃,于一人身前将之穿身而过,数息过后,那僵立不动之人,方才仰面倒地,由眉心至小腹,由左胸至右腑,鲜血飙溅,赤染当场,霍心那指尖三尺,剑气却不似凡兵,染血凝滞,徒增负累,而是吸收血气精华,成就自身刃魄,由虚化实,凶煞又增三分,剑气挥出,方才只是一击,那金丹境之修便倒地不起,金丹破碎,人事不省。

如今那威能更盛,余者强壮心神,运功催上,围杀而至,却不想,霍心之速,超乎想象,以一敌八,游刃有余,更是斗杀间那八人频频失守被伤了不少血口,鲜血流淌,汇集场中,形成一滩血污,尤为可怖,腥风四起。

那九人便于这血腥舞台,翩然而动,杀意四起,血撒长空,一人心神散乱,忆前尘往昔,那连斗虽言许好处种种,撺掇我九人合而杀之,齐攻之下定可一举击杀。可这霍心之强简直匪夷所思,恐元婴之境都不是其敌手,若再不使出那物,恐要横尸当场。想及此处,那人伸手入袋,刚想要探出,一线红芒从其颈部划过,沙沙之声不绝于耳,那人身体依旧直挺而立,那大好男儿头颅却已经不在原处,霍心提着头颅望场下连斗所在,森冷一笑。

“一。”

一抛之下,头颅与护罩相撞,暴成满天碎肉,像极了凡俗烟花,绝美绚烂。

“二,三。”

声落,剑收,丹碎,两人跪倒在地,胸口血肉被绞出碗口大小的窟窿,却无半点血液流出,然而,也正是这两剑,让霍心露出了巨大破绽。


发布时间:2021-04-02 14:5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