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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主的异界之恋的第一章 归隐帝乡雄主遇知己 (2)在线尝鲜阅读:
“嘎”地,他依依不舍地阖起回忆的闸门,站在殿中,他环视了一下大殿四周,二十多柱红色的柱子,十分规则地挺立在大殿两旁,柱子下端是金黄色带着花边的座子。中央的青石地砖上,铺着条深蓝色的,刺绣百团花纹和飞龙的长条绒毛地毯,地毯从大殿的玄关处,一直铺到皇帝御榻前的九级宽阶丹墀上,大约有十几米的长度。
殿中的两面墙壁上,描绘着青山绿水的水墨图画,似乎是象征着大唐的万里山河。梨木雕花纹路,足有两米高的屏风下,便是皇帝的御榻!御榻是紫檀樟木制成的,黑底红纹十分庄重华贵。
御榻上铺着蓄着羊毛的,杏黄色绣着飞龙纹路的锦缎软垫,两边各摆着一个锦缎的圆滚型“扶手”或者说是枕头,更准确些吧!
宣政殿的御榻,不仅可以供皇帝早朝和理政所用,还能在皇帝处理朝政劳累时当床榻使用。御榻下放着脚踏板,坐在上面,双足垂直放在脚踏上,令人感到格外舒服。
御榻的两边,各摆放着一尊对称的金色蹲狮,象征着皇权的威严。
面北而立,望着丹墀正中的那尊御榻,恍惚之间,李治似乎又听到了那曾经的参杂着不同语调的呼喊:“愿皇帝陛下万寿无疆,万寿无疆…”一声声的,犹如海浪翻滚一般,闻之令人心潮澎湃,百听不厌,又看到了文武百官和外朝使臣手舞足蹈地为他献舞贺寿。只是,御榻前的案几上,虽然摆放着墨砚,却没有一份儿奏疏的影子…
李治怅然地叹了口气,这里依然是皇宫,但却是个名副其实的空架子,既没要紧的军国大事须他处理解决,也没有成山的奏章需要他批阅…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打发,总不能靠着回忆消磨时光吧?
他蹙起飞扬入鬓的两道剑眉,有型健康的薄唇抿成一条线…
冥思苦想,做些什么好呢?俄而,他不禁眼前一亮,灵光闪现,脑海里翻腾出两个熟悉的字眼——巡游!
对!不如坐着龙辇到处逛逛,看看这里都有什么新鲜有趣的事物。适才,娲皇氏不是说,这里除了他还居住着十一位雄主吗?不如去会一会他们,与他们做个朋友,将来也能相互往来解除乏味的生活。
想到做到,李治即刻喊来了贴身宦官陈延年,令他马上准备车驾。
一路走过,李治发现这是个十分奇异的世界,似是人间也非人间,似是仙境也非仙境。途中所见之人服装各异,有穿汉末流行起的短曲,一种上身为绕膝深衣,下着与衣缘同色的长裙。短曲,其实也是曲裾深衣的款式,虽然没有喇叭裙尾的深衣看上去那么隆重,但也不失曲裾古朴雅致之美。有穿襜褕直裾,外面穿广袖罩衫的;有的则是一袭秦汉时期最为普及的绕膝的喇叭裙尾的深衣;还有的,则穿着大唐的诃子,圆领袍和齐胸襦裙,魏晋的广袖齐腰,贫民穿着短褐的。旁边的景物朦朦胧胧,仙雾缭绕,依稀可见人间的房屋和街道。
半个月后的一日隅中,李治像往常那样坐在龙辇的车窗前,抬起一只手掀起深蓝色绣着飞龙祥云的锦缎窗帘,耳边灌入阵阵的,龙辇犹如春雷般隆隆声,晃晃悠悠地观赏着沿途的风景。
忽的,一座汉代的宫城撞入了李治的视线,古朴不失壮美。当车辇隆隆将要驶离这座宫城时,李治骤然发现,在高大的城墙旁边,矗立着一块儿巨大的石碑,石碑上刻了三个醒目的纂体字——建章宫!
建章宫!不就是汉武帝刘彻在元光五年时,于上林苑建造的新宫?难道,汉武帝刘彻住在这里吗?不如进去看个究竟!
想到此,李治连忙扬声命令道:“停下!”
驱赶车驾的太仆听令,勒住马缰。浩浩荡荡的大唐天子的龙辇,停住在大汉皇帝的建章宫城门口…一名侍卫闻得皇帝命令,骑着马“哒哒”地走近前拱手,手指着巍峨壮美的汉朝宫城,向李治禀报道:“陛下,此乃先汉孝武皇帝所建的建章宫。”
李治颌首“嗯”了声儿,随即他站起身弓着腰走到车辇前,由贴身婢女升起百叶的车门.长久得坐在毫无阳光的车厢内,虽可掀帘打望沿途风景,然而却未直接与火辣的太阳作以亲密接触,是故,刚从车厢内出来,一缕强光毫不客气地刺了过来,扎得李治眯起了眼线。
跟随而来的宦官,很有眼力见地搬来了木梯,恭顺地伺候李治走下了龙辇,宦者令陈延年问道:“陛下,您要进去拜访武皇帝?”
李治颌首道:“当然!既然来了不进去看看,岂不是遗憾?”
话音未落,他人已左手按住悬在腰间的佩剑,龙行虎步地踏上了建章宫的九重阶梯,一往无前地走进了的建章宫的宫门。
穿过城门的最中间的那道门洞,建章宫以更近的距离地进入了李治的视线。环视整个宫城虽琼楼耸立,阁楼殿宇层次不群,还有两处对立的角楼。然却非后世雕梁画柱,而雪白的墙壁,暗褐色的横梁,圆柱。暗褐色的栏杆围杖。各个宫殿的屋顶也是清一色的褐红色,看上去十分古朴。飞檐石基,庄严肃穆,雄伟壮观。
其实,汉朝的皇宫与大唐的皇宫并无本质上的差别,都是木质结构的房屋,而且主色调也是暗红色和白色。如果非要找出哪里不同的话,那就是汉代宫城入口处没有汉白玉的金水桥。穿过四方的门洞,映入眼帘的便是通往承明殿的宽阔石青大道。除此之外,汉代宫殿的梁柱上没有繁杂的纹饰,栏杆也不见金色的装点。
大明宫的含元殿,是古来头座有着龙尾道的皇宫正殿,阶梯有九重,每节五层宽阶,与汉代正殿前的阶梯数量是一样的。然,汉代正殿前的阶梯是梯形斜立状的,看上去像是山路很陡峭的感觉。而大明宫的九重石阶是平行的,石阶两边是汉白玉雕琢的栏杆。
就在这时,风中飘来一阵儿丝竹管弦和古琴演奏之声儿,从建章宫的正殿——琼华殿悠荡而出,灌入李治的耳膜。
这乐声,牵引着他一步步进入了琼华殿。
琼华殿十分宽阔,天子御榻与大门的距离足有五米远,殿内褐红色的圆柱就有九十五根,耸立在大殿的各处支撑着暗红色的房梁。大殿的两侧墙壁上,都有青铜色的背景装饰,形状各异十分厚重古朴。
大殿正中是一方设台,设台很大,长宽大约有五米左右,四周围由四根乌木柱子支撑着顶部的亭盖。宫廷乐班们跪坐在设台一旁的地毯上,吹埙的吹埙,抚琴的抚琴,敲馨的敲馨,鼓瑟的鼓瑟…
一个个聚精会神,压根没有意识到不速之客的到来。
设台是红木铺成的,类似榻榻米的台子。一位穿着月白色绕膝曲裾的女子在设台上,随着乐声节奏,婀娜地翩翩起舞。
李治停住了脚步,专注地观赏着她的舞蹈。
汉朝的舞蹈分为,“舞袖”和“舞腰”两种。舞袖是以长袖作舞,舞袖凌空而起、翩然摇曳、犹如行云流水,姿态很是曼妙灵动。令人观之,赏心悦目。舞腰以扭动腰部,显出女子的婀娜。此时,这位穿着月白色曲裾的女子,表演的正是大汉的“袖舞”。
这女子随着乐感节奏,身姿广袖的舞动,一颦一笑之间,透着遗世独立的脱俗雅致。这份儿情致,如此的绝色的姿容和举世无双的舞姿,令他惊艳不已。
看得他入神了,眼前恍恍惚惚地产生了幻觉,似乎看到了他心尖上的那个人,一时情难自禁地喊了声儿:“阿妍,你怎么在这里歌舞?”
跳舞的女子听到喊声,吓了一跳,连忙停了下来。睁大了水汪汪的的凤眸,惊诧莫名地瞪着李治,心中略有些懊恼。
与此同时,那个坐在御榻上的君王走了过来。
嗯,想来他就是汉武帝刘彻,那个英明神武,雄才大略的霸主,伟大的君王!是啊,建章宫是他建造的,住在这里的不是他还能是谁?
这时,建章宫的主人彻底地闯入了李治的视线。
李治仔细打量着,徐徐走来的汉武帝刘彻。以前在史书中,仅仅看得到的是他的英明神武和丰功伟绩。即便是想象,也想象不出他的尊容相貌。面前的汉武帝刘彻,身高与自己相差无几,身长八尺。健硕精壮的身躯,包裹在绯色的曲裾深衣中。深衣外,罩着一件酱色的,绣着深蓝暗纹的广袖罩衫。腰上系着祥云腰带,裾前配着锦缎制成的蔽膝。他发迹中分,乌黑的头发束于头顶,盘成发髻箍在缁布的无旒发冠中,以一根玉簪横穿其中固定,便是汉朝皇帝的通天冠。
汉武帝的享寿是六十九岁,如今看去,也不过而立之年,比他去世时,整整年轻了三十多岁。他额头宽阔,虽皮肤不是很白,却有着健康的红晕。两道微浓的眉宇下,一双清泉般的凤眸,眼线很长。俊挺的鼻子下,一张厚薄适度的双唇抿着。唇上蓄着八字胡须,颌下与两腮长着青色的胡茬,非但不显邋遢反而更添俊美。
李治颌首微笑,心中暗赞,原来汉武帝刘彻竟是这般形貌,他将王者的威仪和温润儒雅的俊美,结合地如此得无坚不摧!
他微微一笑,满是敬意地唤了声:“武皇帝陛下”
与此同时,汉武帝刘彻也在品味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刘彻见面前的这位你帝王穿着件对襟、广袖的冕服上衣。领子和袖口绣着玄武暗纹,赤红色的下裳裙裾。玄色上衣的双肩和广袖处,绣着日月山川,华虫,飞龙,火和宗藜,赤色的下裳裙裾两侧,则绣着赤鸢,藻、粉米、黼、黻。所谓天子十二章衮冕上八下四,如此也!
裳裾前系着一条深蓝色的蔽膝,腰上系着鹿皮制成的大带和固定腰带的镶有蓝田玉的玉带。一柄华美的佩剑,悬挂在他左边腰间的挂钩上,他左手按着剑柄。因衮冕的上衣是对襟的,是以,敞开的对襟领口,露出白色的曲领的中单,唯有这点儿是与传统帝王朝服的交领右衽不同。他脚蹬褐色帩头履,裙子和敝屣将他的双足盖住只露出翘头履的云头。头上戴着缁布佛手形的通天冠,冠帽上镶着白色珍珠,黑色的冠缨打成结系在颌下。这,又是与大汉时期帝王的冠不同了。
他们都是汉人,华夏后裔炎黄子孙。
然而,李治却是南北朝民族融合之后产生的新汉人,除了汉族血统外,他的血管里还注入了少中又少的鲜卑血液。是故,相貌而言,他和刘彻这纯种血统的老汉人,还是有些分别的。
正如娲皇氏所言,来到这里的帝王,年纪都会比生前年轻许多。面前的这位帝王同行,也与他刘彻一样,看去是个而立之年的中年人。
他有着华夏子孙的小麦色皮肤,健康红润。额如日,两道飞扬入鬓的剑眉下,一双黑亮深邃,既大又长的眼眸,眼皮微双。高挺如山的鼻子,不偏不倚地挺立在脸部中央。他的嘴型十分好看,棱角分明,血色充足。唇上留着略微弯曲的髭须,看上去十分漂亮。
相貌堂堂,身材也魁伟高大,端的是龙章凤姿,十分威武霸气。
汉武帝刘彻指着自己,惊异地问道:“您是在叫朕吗?孝武皇帝?您怎么知道朕的谥号?那么,尊驾又是哪朝帝王?”
一向唯我独尊,为世人奉为天神般的帝王李治,此时在面对汉武帝刘彻时,却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谦逊。他拱手作揖,充满敬意地说:“您说得没错!‘武,’是霍光等人给您上的谥号。故而,后人称您为孝武皇帝,抑或是汉武帝!至于晚辈,乃是大唐的第三代君主,李治,字子善。大唐,距离陛下的汉朝已有七百余年了。”
“哦”汉武帝刘彻看着他,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句:“李治,大唐第三代君主。”李治微微地点了点头:“诺!某正是大唐第三代君主!”
刘彻退后一步,交叠双手抬之齐眉处,躬身作揖道:“大唐皇帝陛下,刘彻有礼了。不知陛下从何处而来,欲去何方?”
李治微笑还礼道:“武皇帝的赫赫威名和雄才伟略,令晚辈仰慕已久。可惜,彼时,只能在史书中看到您的伟大功绩,赞叹不已。今巡游,途径宝地得见真颜,实乃幸会!”
见此闻此,刘彻俊脸上露出了友善的微笑。他缓缓开口道:“不瞒陛下,适才彻听闻您的名讳,甚觉有些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说过。更有陛下适才所言祖母,乃清河窦氏后裔,难不成是南皮候窦耀之后?如此,咱们还算半个亲戚呢!哈哈,今日能与陛下相遇,也属彻之幸也。想必,此为后世佛家所言之缘分了!”
说罢,他做了个“请”的姿势,招呼着李治请上御榻。
李治自觉是晚辈,慕名前来拜会,刘彻让出御榻给他,是作为主人待宾的礼貌客气。然自己却绝不可造次,以免给人狂妄的印象。故而,他缓步走到宾席的案几前,却没有即刻提起裳裾就坐。
刘彻见他站在宾席前,充满敬意地望着自己,明显得是想请他这个主人先坐。他面上虽有些过意不去,然心底深处却感到十分受用。处于礼貌,他偏过脸,故作不解“大唐皇帝陛下,您这是为何?远道而来,是刘彻的客人,彻怎好让贵客屈尊客席,岂不有违待人之礼?”
心下却暗自思之,此后辈亦贵为帝王,曾也统御九州,威加四海,风光无限。今见先辈,竟如此谦逊,屈尊以礼。难得,难得啊!
刘彻嘴角微扬,勾勒出令人不易察觉的了然笑弧。
恰时,耳畔传来李治礼敬的话语,他那带着磁性的嗓音入耳后让人感觉十分舒服。他说,“孝武陛下,你我虽同为帝王,但毕竟您是李治的先辈,年长我七百五十个春秋。治怎好妄自尊大?”
“陛下既然如此说,彻就不客气了。”汉武帝刘彻微微一笑,转身走上御榻坐了下来。李治见他坐下,方才提起裳裾跪坐在席子上。
这时,适才那位歌舞的女子,从婢女手中接过茶壶,袅袅婷婷地走到李治案几前,礼貌地屈膝跪下抬起手臂,指若兰花地为李治倒了茶水。她太美了,美得就像蓬莱岛上的仙姬,气质如兰貌如花。
再瞧女子的装扮,一袭月白色提花的广袖深衣。绕膝的曲裾勾勒出她女性的曲线美,映衬出她犹如春柳般苗条纤长的身姿。她发迹中分,在发顶处梳了漂亮的飞天髻,发髻两边各插了两根雕花木簪子。剩余披散在后面的长发,松松地用发带系在一起垂至腰际。
冰肌玉骨,脸衬朝霞,光洁的额头,两道新月眉下,一双清澈如泉的眼眸,玉雕般的鼻梁周正地摆在脸中,唇上化着一点红唇妆。
女子见李治如此盯着她瞧,不禁有些羞恼。她垂下头,桃腮泛红,只感到腔子里的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毫无规律。她慌乱地站起身,差点被长裙绊住,幸有婢女及时相扶才免于摔倒。
回过神来,李治连忙致歉道:“对不起,我,只是…”
那女子轻哼了声儿,端着茶壶似是逃脱般快步来到御榻前,抬手为刘彻添了茶水。汉武帝刘彻便揽过她的纤腰,坐在了御榻上,扬眉笑着,带些撒娇的语气道:“既然不累,陪我坐坐好吗!”
“如此,妾遵命就是!”女子娇嗔地横了他一眼笑道。
李治举起酒樽,侧过身面向刘彻解释道:“武皇帝,您别误会,朕不是有意冒犯夫人。只是我太过思念尚在人世的妻子,一时情不自禁错将尊夫人幻觉成了她。她们虽无渊源,然气质却十分相似…”
适才的那一幕,刘彻也是看在眼里的,心底有些醋恼。直听到李治这样解释,他方忍下了心中那股蓬勃欲出的怒火,释然地松了口气,低声道:“原来如此!”须臾,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着李治,以敬称相问道:“陛下这么解释,倒让朕想起,刚才陛下进来时将内人唤做“阿妍”若朕理解无错的话,此即尊夫人芳名?”
李治颌首道:“然也,内人姓武,止戈为武的武,双名昭妍。朕喜欢唤她阿妍,妍儿。昭显的昭,妍开的妍,女字旁一个开的。爱妻亦为能歌善舞,通晓音律之女。今见夫人歌舞,让朕有了睹人思人之感,一时神思恍惚脱口而出,让夫人受惊了,还望武皇帝和夫人见谅。”
“无妨,无妨!”刘彻笑着摆摆手道。
李治瞬了一眼站在御榻前的绝美女子,笑着问道:“内人,被武皇帝亲昵地称之为内人,如朕没猜错的话,夫人是孝武皇后李氏?”
虽是一句问话,但他的语气却带着毋庸置疑的肯定。是啊,这位遗世独立,犹如九天玄女般的女子,且又被刘彻宠溺如此。她是谁,还用得着猜吗?刘彻女人无数,然,在他五十四年帝王生涯中,唯一真正爱过,藏在他心底三十多年不忘的女人…因为她的早逝,刘彻竟不顾卫子夫尚在世,在位的事实,以皇后之礼安葬她。临终令霍光追封她为皇后,配享宗庙社稷,真正成为他的正妻——李夫人!
刘彻微笑颌首道:“正是!她就是我妻子李芙蕖!”口中说着,私底下借着广袖遮掩之便,亲昵地将李芙蕖水葱白玉似得小手,握在自己宽大的掌心里,传递着他的爱意,随之毫无痕迹地将她带着坐在了自己身边,两人挨得紧紧凑凑亲热无比。转脸,他饶有兴味地问道:“武昭妍,亦是个好名字。有回眸一笑百媚生之意。想必,大唐皇帝的娇妻也是个颠倒众生,羞花惭月的美人儿了!”
李治道:“并非我夸口,妍儿确实是世间少有的贤妻内助,如花美眷。既有关鸠之德,亦有母仪之美!得妻如她,治之幸也!”他在说这番话时,神采飞扬,英俊的脸上展露出不加掩饰的自豪和得意。
坐在刘彻身边的李芙蕖启口,嗓音甘甜地唤着“大唐皇帝陛下…”
李治和刘彻闻声,同时将目光移向她,不约而同地“嗯”了声,两人俱是一脸的疑惑地看着李芙蕖,不知她想要做什么或是说什么。
但见李芙蕖从御榻上站起身,绕过面前的梯形矮腿儿黑色红边案几,托在身后的裙尾,在地上划出一道漂亮的弧度,十分典雅华贵。她走下台阶来到李治面前,双手交叠平举至额,妥妥得行了个作揖之礼,话语中满是歉意道:“陛下,适才是妾唐突冒犯了,还请您见谅。”
李治连忙从席子上站起身,绕过案几,躬身伸手将跪伏在地的李芙蕖扶了起来道:“不知不为罪,皇后快快起来吧。毕竟您和武皇帝一样,都是李治的前辈。再者,适才我那样盯着皇后瞧,的确也有些登徒子的嫌疑,皇后不知所以,恼我也是情理之中。”
话落,骤地耳边传来刘彻携着友善的话语,嗓音低醇令人闻之颇感亲切:“子善,大唐皇帝陛下,您的字是子善吧?彻想,我们都是帝王,本来就是平起平坐,该只当朋友弟兄相待。如此按资排辈,岂不彼此生分,倒没意趣了。还望子善贤弟日后与我,不用客气。”
“是吗?可以如此吗?”李治挑眉,征求地望着刘彻问道。
刘彻颌首,凝望着他诚挚地道出了最为纯粹的心思:“当然可以!你我虽是初识,然我却感到我们之间有种莫名的…怎么说呢,大概就是缘分吧,反正是那种与别人不同的,一见之下就想深交之感!是以,以彻之见,子善贤弟在此不必拘谨受礼。太拘谨了,相处之下虽有孔孟提倡的相敬如宾,却反倒与增进友情无甚好处。”
听得出,他的这番话是出于真心,毫无半分客套虚假,李治心里也就没有什么顾虑,释然地放下了最后一层陌生和拘谨,干脆利落地以诚相待,爽朗地笑道:“既然子通兄如此说,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兄长所言不虚,小弟字子善!同为帝王,理应以兄弟友人相称的!”
“子善,坐吧,我们都坐到御榻上来!”刘彻笑着,一面热情地招呼李治与自己一起坐在天子的御榻上,转脸柔声对站在一旁甜笑的李芙蕖道:“芙蕖,吩咐下去让他们把药茶换成佳酿!”
李芙蕖娇甜地一笑,应诺而去。
发布时间:2023-05-08 23:18: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