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看门人第八区免费阅读
异界看门人的第二章 王家贵胄在线尝鲜阅读:
闪电劈下的时候,吴难觉得卡在脖子上的力道松下来,他的双耳嗡嗡作响,他闭上了眼睛,释然一笑,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许久之后,当他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被一片乳白色的光芒所笼罩,在迷蒙的光线中,前方出现了一条通道。
“走吧,再前面就许是忘川水和奈何桥了!”,吴难抬步向前,心中暗忖,“估计被雷劈死发生的太快,黑白无常估计都没来得及接单!”
吴难来到门前,与其说是门,倒不如说是在一片白茫茫中仅见的一道黑色轮廓罢了。
他轻轻地推开门,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是一片浓重的夜色般的黑暗,云雾缭绕,前方一片朦胧,忽然,吴难脚下一空,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已猝然坠下。
惊骇中吴难蓦然张开眼,黑暗与昏沉退去,他发现自己坐在一片漆黑余烬之中,环顾四周,首先入眼的是重重叠叠垂下的月白丝幔,长长柔柔地垂至地面,一阵凉风扫过,舞起丝幔,若美人揭纱,他仰头望了一眼头顶,是一个被雷电击穿的巨大豁口。
这时,胸口的绞痛闪电般袭来,后背生起一层细密的冷汗,他使劲儿的弓起腰,手臂急剧颤动,踉跄着站起身,摇摇晃晃着向前走了两步,拽断了几根白幔,又一头栽倒下去。
倒下之前他隐约听见四周杂乱的脚步声,似乎还有人喊了一声:“诈尸啦,诈尸啦!”
吴难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在一张陌生的床榻之上,绣着金丝龙纹的大红锦被,素白的寝帐,榻前还有一幅山水屏风。
他一下坐起,又牵起昨日胸口的痛处,疼得他嘶牙咧嘴,他挣扎着站起,穿过屏风,经过古朴的桌椅,缓缓地走到了屋外,眼前的景象让他彻底陷入了迷茫。
一个少女正立在门外,淡饰脂粉,长发及腰,发尾随意束着一根白色头绳,而头上挽了一个发髻,斜插着一根红钗。身着水绿罗裙,素袜白履,如冬梅映雪,卓尔不群。
“你是谁?我在哪儿?”
“奴婢李瓶儿,你在王府!”
“你说什么?奴婢?什么王府?警署怎么走,有人要杀我!”
李瓶儿忽向前一步,温声:“王爷,您被雷劈糊涂了,奴婢这就去请郎中?”
“真的,一个胖子,带着眼镜,留着八字胡,他要杀我,对了,我的手机呢?!”,吴难在身上四下翻找,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着了一条青色长袍。
“这是什么!戏服?拍戏呢?我的衣服呢?快给我!”
李瓶儿乍然一笑,“你的衣服在厅上的火盆里扔着呢!”
吴难忽然想起什么,忙在胸前摸索,发现玉玦仍挂在胸口,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快带我去前厅!”
“王爷,您这样子也没法出门,待奴婢给您换套衣服,咱再去前厅可好?”
吴难有些不耐烦,“快把衣服给我,我得抓紧去报案!”
李瓶儿把吴难拽回房间,拿出一套衣服,准备给吴难换上。
吴难诧异道:“你要干什么?”
“给王爷换衣服呀?”
“不用,我自己换!”
“好的,那奴婢就把衣服给您放这儿了!”,说完,李瓶儿便走了出去。
吴难拿起衣服,发现依旧是宽袖长衫,便跑到门口喊道:“我的衣服呢,短袖和牛仔裤?”
门外李瓶儿悠然道:“王爷,昨晚您身上穿的衣服被雷劈的都没法穿了,只有这件了!”
难道自己被劈飞了,飞到了影视城,貌似家附近没有影视基地啊,难道是自己四五年不曾回家,最近新建的,没办法,只能暂时拿戏服凑合一下了。
吴难忙活的满头大汗,总算将这件长袍裹到了身上,在屏风后面找到一面大镜,向里面瞥了一眼,吓了一跳,原来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根根树立,肤色黢黑,两片嘴唇仿佛香肠般的挂在脸上,唯独眼球和牙齿是全身最白的地方。
“怎么一觉醒来成了非洲的革命同志?”,他揉了揉自己的头发,有些微微扎手,又捏了捏脸,立即传来阵阵疼痛,死里逃生,吴难大感庆幸,那个死胖子怕是死了,想到这里,他不免有些快意。
只是,肤色怕是需要些时间才能恢复了,吴难有些担忧,真要是过两天能回到学校,只怕要被老罗他们一众兄弟笑死,最麻烦的是毕业照,这么黑,怎么上镜!
吴难缓缓推开门,李瓶儿还候在门外,“带我去前厅,我要拿我的衣服!”
“王爷,您这边请!”
吴难由李瓶儿领着穿过一条长廊和假山,长廊左右,亭台楼阁错落有致,雕梁画栋富丽堂皇,花木扶疏,岩石玲珑,小桥流水,曲径通幽,极尽园林之胜。
“这花草是假的吧?”,吴难拈起一片叶子,在手中揉搓,直把手指染的发绿,这才随手撇下。
“你们影视城的道具都是真的?”,吴难冲着李瓶儿的背影小心翼翼的问道。
“王爷,这里可是金墉城,不是什么鹰狮城!”
“你在这里当群演,一个月拿多少钱?”
李瓶儿模样俊俏,但距离吴难心目中的主角尚有差距,吴难断定她是一个群演,不过,这倒启发了他,当个群演,或者武替也未尝不是条出路,总比街头卖艺要强!
李瓶儿满脸疑惑的望着吴难,似乎不知该如何作答。
吴难摇摇头,捏搓着三根手指在李瓶儿眼前晃了晃,“钱,一个月能拿多少钱?”
李瓶儿恍然大悟,“王爷指的是月奉?”
吴难忙不迭的点点头。
李瓶儿伸出两根春葱似的纤指,在吴难眼前晃了一下,“二两二分!”
“二两二分什么?”
“当然是银子!”
吴难不禁气结,在他看来,李瓶儿明显不想与自己探讨工资的话题,故意借此转移话题!
吴难心中微愠,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你为什么叫我王爷?”
“您父亲是当今太子爷,您当然是王爷!”
“我爸是太子?”,吴难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不禁捧腹大笑。
“王爷笑什么?”
“我笑你们导演太没眼光,就我这幅长相,怎么能演王爷,拍出来怕是得亏死!”
“王爷,等会儿还是让王郎中给您好好瞧瞧吧!”
怕是癔症了吧,吴难心里暗暗为李瓶儿感到惋惜。
穿过一道小门,眼前景色霍然开朗,百十平米的一片广场上,广场种植着看不出种类的灌木和矮树,修剪的极为齐整。
与瓶儿一般打扮的小婢,短衣小帽的仆役,三三两两,交错往来,忽见了吴难,俱垂首行礼,齐声喊了一声:“王爷!”
吴难环顾四周,没有看到摄像机,更没有发现任何与片场有关的设备器材,他迅捷的跳进草丛矮树里翻找,猜测周围可能架起了微型摄像机。
几分钟之后,吴难顶着一头的败枝残叶走了出来,留下了身后一地狼藉,随后,瘫坐在地,彻底陷入了长考。
这是哪里?我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要喊我王爷?
无数的问题洪水般冲击着他的大脑,他隐隐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任他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李瓶儿见吴难神神叨叨的坐在地上喃喃自语,赶紧喊人去前厅请郎中,不多时,一个带着眼镜的高瘦老者急急跑了过来,穿着一袭淡灰色长衫,满脸皱纹,留着斑白的胡须,背上挽了一个黑色的药箱。
他放下药箱,熟练的捏起吴难的脉关,过了会儿,又把手搭在了吴难的另一只手腕上,随即问道,“王爷先前在干什么?”
“什么也没干,到了这儿就跟发了疯似的到处翻,呶,你看这里的花草让他糟践的!”,说着,李瓶儿还颇为不满的冲着这一地狼藉努了努嘴。
“王爷的脉象平稳,除了脉搏间隔异于常人,身体并无大碍,许是受到什么刺激!”
“他还刺激,我才受到了刺激,刚醒过来就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还说什么群演,什么鹰狮城的,是不是昨晚被雷给劈傻了?”
“不会,老夫细细的诊断过,王爷昨晚虽遭雷击,但是,除了胸口略有气血淤积以外,身体却无其他损伤!”
“你说我昨晚遭到雷击?”,长久不语的吴难忽然涩声问道。
见吴难发问,王郎中急忙问道:“王爷,身上可有不适之处?”
吴难摇摇头,“我好的很,你告诉我,我昨晚是不是被雷击了?”
“王爷,古人说祸福相依,诚不欺我,先前王爷染了暴病,老夫来的时候,已然回天乏术,昨夜预备后事,原准备今日发丧,结果昨晚雷雨大作,将王爷的灵堂劈开一个大洞,王爷的棺木都被劈成了齑粉,不过,王爷福泽深厚,竟然活了过来!”
“你是说,我原是死了的,结果,又被雷劈活了?”
“老夫不是这个意思,老夫,老夫的意思是王爷金枝玉叶,血统高贵,有皇天庇佑,自不会轻易有事!”
穿越,这个念头一下子从吴难的脑袋里冒出来,难道自己真是穿越了,吴难虽然不愿承认,但所有的迹象都指向这样一个确定而又不科学的结论,他缓缓从地上站起,“带我去趟前厅,我要拿我的衣服!”
“王爷,您在此稍后,我去给您拿过来!”,李瓶儿说完便匆匆去了,不多时捧着一个火盆赶了回来。
火盆里面有一堆被烧了一半的衣服,吴难俯身在里面翻捡,找出一个烧得变形的手机,熏的漆黑的钥匙,还有一张半残的图纸。
吴难把手机和钥匙扔回火盆,又捏着图纸仔细端详了半晌,仔细的收了起来。
吴难叹了一口气,“扔了吧!”
李瓶儿喊来一个小厮,把火盆儿往那小厮怀里一送,“拿出去扔了!”,那小厮领了命便忙不迭的跑了出去。
“我不是你家的王爷!”,吴难憋了许久,忽然郑重的对李瓶儿说道。
“王爷,奴婢在王府三年,怎么会把您认错呢?”
“确实认错了,你看我的头发,短发,你们都是长发!”,说着,吴难揪下一根头发在李瓶儿面前晃了晃,末梢被烫的有些发卷,吴难没有烫过头发,许是被雷劈成了自然卷。
“昨晚王爷的头被雷劈着了,后来又下了雨才给浇灭了!”
“身高,口音,肥瘦......总该有不一样的地方吧?”
李瓶儿上前摸了一下吴难的额头,“也不烧,怎么王爷您一直在说胡话呢?!”
“我说我不是你家王爷,就肯定不是,虽然我不知道你家王爷去哪儿了,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不是所谓的王爷!”
说完,吴难就准备往出走,虽然他并不知道方向,更不知道大门在哪里,但是,从睁开眼的那一刻起,他觉得有些不大对头,跟当初自己遇见胖子之后的感觉一样。
吴难没走两步,李瓶儿一下拦在吴难身前,“王爷,您先等等!”
“干嘛?”
“太子昨夜入宫至今未归,奴婢看着时间,估计也该回来了,一会儿太子回来,若是他放您出府,奴婢就带您出府,您又何苦难为我一个下人,您看如何?”
“太子?我为什么要等他回来?”
李瓶儿叹了一口气,娓娓解释道:“王爷,您的脑袋被劈糊涂了,您姓赵,单名一个格字,您的父亲,就是当朝太子,而您的祖父,就是当朝皇帝,当今皇上对王爷宠爱有加,在您三岁的时候,就加封您为新王!所以,我冒着大不韪的风险给您解释了一下您的家谱,您是不是对自己的身世有了一个了解呢?”
吴难琢磨了一下,“你的意思就是说,我爷是皇上,我爸是下任皇上,而我,有可能.....”,他沉吟了一下,“我有兄弟姐妹没有?”
“您上有六兄三姐,下有一弟一妹!”
“可是,我真不是你们的王爷,我叫吴难,是穿越过来的!”,李瓶儿的眼睛瞪得老大,吴难无奈的一摊手,“总之,就一句话,我不是你家的王爷!”
“那我家的王爷在哪儿呢?”
“我怎么知道,许是我穿越的时候,他也穿了吧?”
李瓶儿叹了一口气,缓缓笑道:“要是按照您说的,您不是王爷,又不见了王爷的尸首,您能不能走出王府,都不好说呢!”
吴难心里咯噔一下,讪讪一笑,“我若等在这里,等你家太子回来,发现我果真不是你家王爷的话,应该能放我出门吧?”
“太子为人明理谦和,若真不是,也万万不会迁怒于您的!”
吴难忽的堆起一个笑容道:“妥了,那我先等等太子!”
李瓶儿一笑,“这才对嘛,奴婢先去给王爷弄点吃食去!”
看着李瓶儿穿过一个月形拱门,吴难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李瓶儿拦住自己的时候,他明显的察觉到周围的下人们都警觉的望向自己这边,而且,吴难明显看到一个红衣小厮下意识的把手摸向腰间。
自己到底是穿越了?还是被人劫持了?吴难的脑子有些糊涂,接下来该怎么办,吴难的脑子乱成一锅粥。
“王爷,若是没有别的吩咐,老夫就暂时告退了!”
吴难差点忘了这个老中医,他有些不好意思,掩饰的干咳了一声:“大夫,咳,王郎中,谢谢你的诊治!”
“能为王爷诊治,是小人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你先前见过王爷吗?”,吴难见旁边一个打扫落叶的小厮缓缓靠近二人,在附近游转不去,遂改口道:“您之前有来过府上看病吗?”
“除了上次王爷假死的时候来过一次,在之后,就是昨晚来过一次!”
“上次假死的时候,我的死因是什么?”
“王爷上次假死的时候,面色红赤......”
王郎中还未说完,忽然走过来一个婢女,冲着吴难道了一个万福,“王爷,请您移驾就膳!”
“王爷,您大病初愈,尚需静养,病的事缓缓调理也不迟!”
“不知王郎中住在哪里,我病好之后,一定登门道谢!”
“不敢,不敢,老夫在朱雀街金菊坊开了一间祥善堂,若有何吩咐,王爷差府上人唤老夫一声,老夫随传随到!”
“那我送送王郎中吧!”
那个婢女却道:“王爷,膳食备好多时,凉了就不好了,王郎中由下人们送出便好了!”,说罢,挡在了吴难和王郎中之间,又向旁边扫地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厮立即瞥了扫帚,跑来引王郎中出府。
吴难叹了一口气,冲着王郎中拱了拱手,随后便由那小婢引着穿过月形拱门,踩着一条石径,又在一条七转八折的回廊走了许久,忽然顿住脚步,站在一扇红漆的木门,上面木刻花团锦簇,做工精致。
那个女婢缓缓推开木门,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王爷,请入内用膳!”
“你要不要一起进来吃点?”
“承蒙王爷关心,奴婢已经用过饭了!”
“李瓶儿呢,她去哪儿了?”
“瓶儿姑娘在正里面等着伺候王爷用膳!”
吴难若有所悟的点点头,抬步跨了进去,待进去之后,忽觉眼前一亮,屋内一派的灯火通明,无数的烫金灯盏、描龙绘凤的蜡烛火光摇曳,将屋内点缀得亮丽堂皇。
“王爷,快过来用膳吧!”
吴难顺着声音望去,李瓶儿站在不远处的一张长桌前,冲着吴难微笑招手。
吴难在桌前坐下,这才发现桌上琳琅满目,摆上如山美食,鼎盒盘盂各色装皿,形制多样,冷热各半,荤素俱全,山禽野兽,海货生鲜,搭配着珍奇蔬果,五颜六色,色香俱全,一眼看去,令人食指大动。
吴难搛起一块肉,放在口中咀嚼了一会儿,醇香饱满,口齿噙香,吴难陶醉的摇了摇头,这辈子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
“王爷,可是饭菜不合口味?”
吴难又搛起一块肉,在口中囫囵一嚼便咽了下去,忽听到瓶儿的话,忙摆手道:“不,不用,实在太好吃了,能打包吗?”
李瓶儿忽的疑惑问道:“王爷您说什么?”
“没事!”,说完又把头埋在食物中间大快朵颐起来,自从昨晚开始,除了几块饼干,还没吃过什么像样的食物,这顿早饭,吴难吃的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站起来。
“王爷,奴婢扶您出去!”
吴难摆摆手,“不,不必,我自己在院子里走走!”
“那奴婢陪着您一起走走!”
吴难穿过长廊,沿着院墙走了几步,他停在一段院墙旁,向上面仰望了一下,约有三米左右。
吴难看了一下周围,如果自己小跑一段距离,攀上这段围墙应该不是问题,只是不知道外面是否有兵士把守,如果没有的话,自己倒可以晚上悄悄摸出来,再攀上城墙逃走。
“院墙外面不知道是什么地方?”
“这段院墙吗?”
吴难点点头。
“咱们王府是沿河而建,一侧是护城河的,一侧靠近城墙的兵营,您脚下这段应该是城防军的军营!”
吴难讪讪一笑,“还真是安全!”
“那是自然!”
吴难叹了一口气,继续漫无目的的在院里闲逛,集中注意力寻找在狗洞,墙洞,水道,以诸如此类的逃生通道。
不过,结果让吴难颇为丧气,走了小半日的功夫,甚至连微宽的墙缝他都不曾放过过,但是,爬出一两条壁虎或还可能,若是自己想钻过去,想也别想!
“王爷,那里就是前厅!”,李瓶儿忽然朝着前方一间屋子指了一下。
吴难看见前面一座巨大屋宇,旁边架起竹制的脚架,许多人爬上爬下的来回忙活,“前厅,就是昨晚我被雷劈的地方?”
瓶儿一笑,“正是!”
“咱们进去看看!”,说完,吴难抬步向前厅走了过去,刚刚迈过门槛,立即被厅内的白幔和灵牌吸引了注意力。
所谓前厅,显然昨夜被布置成为灵堂,随后,他看到不远处的大理石地面上一大摊黝黑的灰烬,他缓缓走到灰烬的旁边,俯身在里面开始翻检,灰烬散发出焚烧过的纸钱和燃香,以及木材燃过特有的气味,糅合在一起一丝丝渗进了吴难的鼻端。
“王爷在找什么?”
“找人!”
“王爷,你在找什么人,这堆灰烬就是昨晚的棺木!”,李瓶儿走到吴难身边蹲下去,捏了一撮灰烬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摇了摇头,“可惜了,上好的金丝楠木,就这样被烧了干净,当初买这口棺木的时候,花了不少金子呢!”
那个胖子在哪儿呢,吴难心中始终存在着疑惑,而且,照李瓶儿和王郎中的说法,这个短命的王爷应该也在棺木中,如果昨晚自己借着雷电穿越而来,那么自己应该在棺木中找到那个胖子和王爷的尸首才对。
但是,事实上,除了灰烬,吴难并未寻获人体组织,甚至是类似人体组织的残渣之类,那么,说明这里只有一口棺木被烧净之外,再无其他,这两个人去了哪里,难道真的被雷火烧了个干净?
“昨晚的雷电是什么样子的?”
“昨晚灵堂这里只留了两个人守夜,雷电劈下那会儿,这两个人正在旁边的耳房喝酒,等听见动静赶过来的时候,王爷已经从棺木里走下来了,他俩吓的够呛,便跑去报信了,所以,等我们赶来找王爷的时候,这口棺木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那两个人在哪儿,我有话问他们!”
李瓶儿立即唤来一个小厮,吩咐他去找来两个中年男子,一个瑟缩精瘦,一个蛮贛壮实,见到吴难,立即一头跪倒:“小人吴狗儿,吴牛儿拜见王爷!”
吴难侧身避过,展颜一笑,“你们起来,我只是想跟你们询问一下昨晚的情况!”
两人互视一眼,缓缓站起身,其中吴牛儿挠了挠后脑勺,憨声道:“王爷,昨晚打雷的时候,小人和狗儿就在隔壁的耳房喝酒,忽然就听见灵堂里面咔嚓一声巨响!”,他高高的举起双手,在空中划了半圈,最后双手一合,做出一个如荷花般绽放的手势,“当时我觉得地面震了一下,就像地震一样,我就赶紧跟狗儿一块儿出来了!”
吴难有些不耐烦,摆了摆手,“捡重点的说!”
吴牛儿忙不迭的点点头,“当时,我看见王爷脑袋上冒着烟,从棺材里爬了出来,狗儿吓了一跳,喊了一句‘诈尸了’,然后,就带着小人一块儿跑到后院去找人了!”
“你们当时还有没有见到过其他人?”
吴牛儿摇了摇头,肘了一下吴狗儿,“狗子,你当时见到旁人没?”
吴狗儿马上摆了摆手,“小,小人当时只看到王爷从棺材里走出来,其他的什么也没看见!”
吴难摇摇头,假如死胖子没有跟自己一块儿穿越,那么,原本应该躺在棺材里的真王爷去了哪里呢?
吴难沉吟了一会儿,忽然缓缓问道:“我现在这样子,跟你以前见过的王爷一样吗?”
那两人犹豫不语,忽然直直的看向李瓶儿,李瓶儿瞥了两人一眼,“王爷问你们话呢,你们看我做什么?!”
两人忙跪伏于地,“一样一样,王爷与没被雷劈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
“你说过,我还有许多的兄弟姐妹,他们在哪里?”
李瓶儿纠正了一下,“确切的说,是十三个姐妹!”
“这么久怎么都没有见过她们,假如我真的死而复生,她们应该第一时间赶过来看我一下才对!”
“王爷,咱们现在王府的一处别院,您的姐妹尚在城外的王府府邸,昨夜您醒过来的时候,城门早已关闭,今晨城门开了之后,已经第一时间去王府报讯了!”
吴难思索了一下,“放下自己儿子的丧礼,却急着连夜进宫,到底是怎样的事情,这么着急?”
“因为皇上急召太子进宫!”
“他找太子什么事呢?”
“具体的旨意就不是我这种下人能够了解的,反正,太子接到旨意之后,便慌忙进宫了!”
吴难看了看天色,也就十点钟左右的样子,他伸了一个懒腰,“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照片?”
“照片就是。”,吴难捏着下巴斟酌了一下,忽然鼓掌道:“画像,对,就是画像,我要找一张我的画像!”
“似乎在太子的书房里应该有一张您的画像,对了,还有太子妃的!”
一个念头忽然从吴难的脑中闪过,太子妃,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人给漏了,这个王爷的生母,假如找到她的话,应该也能够分辨自己与那个所谓的王爷之间的不同吧,再怎样的母亲也该能够认出自己的儿子吧!
“太子妃呢,怎么没见到她?”
“太子妃多年前就已经仙逝了!”
吴难叹了一口气,“咱们还是去太子的书房吧!”“王爷这边请!”
两人刚准备出发,忽然听见院子外面吵吵嚷嚷,声浪一声盖过一声,吴难细细辩听,仿佛是许多男女同时在哭泣的声音。
“难道是有人在发丧吗?”
“不知道,不过听起来倒是真像发丧,听着这阵势还不小!”
“咱们出去看看!”
说完,李瓶儿引着吴难一路穿廊过柱,登上一座二层楼阁,推开一扇朱漆木窗,正望见下面的景象。
吴难趴在栏杆上,翘首引颈,看到了黑压压攒动的人群,细辩之下,男女老幼摩肩接踵,俱是一身素白,熙熙攘攘,伴随着一阵阵啼哭之声,此起彼伏,沸沸扬扬,时高时低的哭嚎之声仿佛笼罩在天地间的轻纱,徘徊不去,惹人心伤。
“他们是怎么了?”
冲着人群高声喊了一句,“出什么事了?”
一个素衣老者回头扫了一眼栏杆上面的两人,遥遥拱手做礼,“这位公子姑娘有礼了,皇上今早驾崩了!”
吴难和李瓶儿忽然同时大喝一声:“什么?”
发布时间:2023-08-07 00:19: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