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藏污纳垢,隐藏着无数的危机与伤害。
这一晚的天空特别暗,伸手不见五指。
夜风徐徐吹来,散播着周围人的汗水气息,脚步声就像踩着心跳,一步,一步,又一步,在这没有一颗星星的黑夜里,每人浑身的细胞都在戒备中。
一个大大的集装箱中,几个人被绑着脑袋,捆在几张铁板凳上,脖子上挂着一道锈迹斑斑的铁锁链。
为首的人幽幽醒转。
他猛地睁开眼帘,入目的一片黑暗中,哒哒的脚步声冰冷而幽暗,带着沉重杀气滚滚而来。
陆马不停摇晃着。
他想要唤醒身边的同伴。
可惜,一切都是徒劳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不用挣扎了,他们都被注射了强力麻醉剂,就算你一把刀子戳心窝上,他们也不会苏醒的,比如这样——”
噗嗤。
一把飞刀裹着犀利的冷风,疾驰而去,然后狠狠插在他身边战友的心脏上,鲜血顺着刀口流淌着。Www.XSZWω8.ΝΕt
战友没有半点反抗之力,像被宰杀的牛马,永远失去了生机。
那人就像变态,随着心情,想杀人就杀人,不问缘由,不管规则,也没有任何章法,只凭他的片刻的情绪流动。
陆马头顶的血水干涸了。
他失去意识前,正带着队伍,来到一间监狱,只是用红外扫了一遍,发现里面密密麻麻全是人时,瞬间意识到不对劲。
他刚想撤退,后脑门一道重击袭来,瞬间陷入黑暗。
“姜岭深,你个疯子,疯子,你干脆杀了我,为什么要这样丧心病狂?”陆马大声怒骂着。
姜岭深。
一个他深深惧怕的名字。
若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赶出特九区。
最令他难以启齿的是,他离开特九区的名声不太好,这是他一直不愿提起的黑暗记忆,也印证着眼前男人的可怕之处。
“呵呵呵,我可怜的小鹿,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当你再次踏入这片领土,将是你永远不能离开的深渊,不是吗?”
男人的声音幽暗如冰凌。
嗜血又阴冷。
像一只地狱里的恶鬼,狠狠缠着他的脖颈,令他快要窒息。
陆马怒道:“滚,你不要这么恶心,像你这么恶毒又嗜杀成魔的人,根本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唰。
一道金黄色的光打在幽暗处,在那里赫然站着一个身穿白色宽松衬衣,黑色西装裤的男人,领口的扣子松开,露出他雪白的皮肤。
男人一张儒雅的脸孔,秀气到极致,尤其是笔挺的鼻尖,尖锐得像锋利的刀尖,一双眼睛狭长又幽暗,薄唇,却红得像血。
他修长的手指,仿佛天生就是弹奏乐曲的,只是这一刻,不是在弹琴,而是在玩刀,在他雪白的皮肤下,有一下没一下剐着皮肤,发出特别难以忍受的声音。
“陆马,我真的很喜欢你这样称赞我,每回都令人那么……欲罢不能啊。不如我们再杀一个人,看看鲜血流淌在刀刃上的样子,特别刺激,特别过瘾,来,我教你怎么杀人。”男人咻的一下,冲到他身前。
在陆马抗拒之下,他一把抓住陆马的手,将匕首塞到他手掌心,然后下一秒,男人手腕轻轻用力。
噗。
刀飞了。
刀无情刺穿同伴的心脏。
鲜血顺着刀刃流淌,汩汩从心脏里奔涌,流到刀子上,滴落在衣服上,打湿了身边战友的衣衫。
战友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这么永远离开了。
陆马眼眶充血。
他嘶吼道:“你杀了我,你杀了我啊——”
姜岭深轻轻勾起陆马的脸庞,笑得像魔鬼,笑得像黑夜里蹲守在树枝高头的秃鹰,犀利又讽刺。
“陆马,我说过的,当你再次回来之时,你永远也别想活着离开,除非从我的身体上跨过去,我给过你一次机会的,你冒死也要回来,说明你有了更在乎的人,我岂会轻易让你死呢?”姜岭深幽幽道。
“没有,我才不像你这么龌龊。”
陆马狠狠唾骂。
他以为姜岭深这样疯狂的人,在特九区待不久,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没有离开。
若是这样,离锡城待不得。
以老游的悲悯之心,不见了他们的跟踪器,说不定会派人过来……
一想到这里,陆马有点急。
“姜岭深,你不就是想报复我吗?既然这样,我愿意屈从与你,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他道。
姜岭深笑了。
他背对着陆马,嗓音幽冷:“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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