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对劲！”
感受着殿内诡异的气氛，原本还怒气冲冲的钱安冷静下来仔细思索，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先不说此时武帝怪异的举动，就连平时以谨慎著称的顾廷辉今日居然会率先发难，而且一出手便如此不留余地。
要知道现在虽然并正常上朝，但众人毕竟身处朝闻殿中，如此毫不顾忌得参奏一名亲王，难免有些出格。
反观弘王，一名之前不曾在政治舞台上出现过的皇子，第一次露面，居然不智得同时得罪三名朝中重臣，这与对方一开始变现出的聪慧之感完全不符。
除了这些，最为怪异的还是作为事件核心二人之间的交互，看似剑拔弩张，但总缺少了关键性的杀意。
“臣一参二皇子弘王殿下诽谤当朝大臣，二参其尚未成年，在没有诏书和言官之职的情况下，便涉足朝堂，试图罢免当朝命官，行为僭越！”
在顾廷辉身后，周相明与钱安对视一眼，均摇了摇头。
故事情节越发令人难以捉摸了，礼部尚书参亲王僭越，这就是变相得说对方谋反，要是这一本被参下来，这位弘王哪怕不死，估计也是终生被囚禁于宗人府。
说实话，二人原以为顾廷辉最多只是参对方一个御前失仪之罪，可没想到竟然会闹到这一步，要知道这可是触及了帝王底线，在皇子没有明确做出谋反之事的情况下，当着皇帝面前参皇子僭越，这跟要老子杀儿子没什么分别。
还没等二人看出端倪，原本被渊弘拉着小手的灵犀不干了，一张小脸气得通红，右手前伸，指着跪地的顾廷辉，脱口怒斥。
“老不羞！你敢参我二哥！”
一句骂完，灵犀作势欲甩开渊弘的手，不过甩了几次，依旧没有从渊弘那挣脱出来，俏脸微急，低声道：“二哥你拉着我干嘛，这老不羞要参你，我帮你教训他！”
“放肆！”
见灵犀张口闭口丝毫不顾及公主体面，端坐龙椅之中的武帝眉间温怒，开口呵斥。
“父皇······！”
若换做以前，被武帝如此呵斥，灵犀一定是被吓得不敢再开口，也不知今日是否是因为帝势觉醒的原因，曾经那种恐惧感虽然没有完全消失，但总觉得不似以为那边慑人心魄，要不是被自己二哥拦着，估计她刚才还能跟自己父皇还几句嘴。
“小十七安静！”见自己妹妹还欲争辩，渊弘心中一暖，不过还是出口将其制止，并用手在小家伙头上拍了拍，微微摇头示意。
“弘王，礼部尚书所参，想来你也听见了，可有什么想要辩解的吗？”见灵犀终于是安静下来，武帝这才向渊弘开口问道。
“回父皇，儿臣并没有什么想要辩解的。”
在灵犀与另外两名尚书大臣不解的目光中，渊弘说了一句匪夷所思的话，不过他并未就此结束，而是话锋一转，继续道：“只不过儿臣想说，礼部尚书大人所言全为子虚乌有，儿臣需要辩解什么吗？”
武帝心中暗笑，真是一个不吃亏的主，连他不经意的词语漏洞都要挑出来，不过脸上丝毫没有表露，故作不解道：“哦？你说朕的礼部尚书所参之事均为子虚乌有，可有何证据啊？”
“自然有证据，本王想与顾大人当面对质，不知可否？”渊弘冲着礼部尚书顾廷辉笑嘻嘻地说道。
“当然可以，不知弘王殿下想与微臣对质什么？”顾廷辉起身，向渊弘一拱手，双眼微睁，淡然询问。
“本王就按照顾大人刚才所参，一一对质。”渊弘顿了顿，继续道：“若本王没记错，顾大人刚才第一条是参本王污蔑当朝命官，不知顾大人所谓污蔑，实为何事啊？”
“弘王之前曾说，我等三人，眼光平平，这便是污蔑，难道弘王大人不认可吗？”顾廷辉答道。
“敢问顾大人，这眼光平平，难道不是三位大人自己所说吗，你们既然自认，本王也觉得完全正确，又何来污蔑一说？”
渊弘侧歪着头，调侃意味明显，就这么与对方针锋相对，丝毫没有顾忌三人颜面。
“微臣三人为何会那样说，难道殿下不知道吗？”
“本王不知道！”渊弘嘴角一扬，回答道。
“殿下这是非要让微臣说出来？”
“直言即可！”渊弘说道。
“微臣等人并非对弘王没有评价，只是碍于陛下与弘王的颜面，才不愿轻言，不过弘王殿下如此咄咄相逼，那微臣今日就直言一评！”
听闻渊弘如此肯定的回答，顾廷辉深吸一口气，双眼一睁，接着一字一句说道：“弘王殿下贵为皇子，出生时天地同贺，天资乃微臣此生仅见，不过殿下随后招至天妒，修为不复天资不存，其后不思进取，更不入宫学，在文道一途上亦无寸进，终日躲藏与深宫，如今空有亲王头衔，却无与之相配的能力和建设，让那些对我仙古帝廷存有二心的势力耻笑，不仅堕了我朝名望，更是让当今陛下蒙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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