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泺,北地湖泊,位于大同府东北方向。
因南北皆有水流汇入,故而得名;但也有人说,是因为湖中水禽以鸳鸯最多而得名,显然大多人数人容易接纳这个浪漫的说法。
鸳鸯泺风景秀美,周围草原野兽出没,故而成为昔年辽国皇帝钟爱的狩猎之地。辽主四季捺钵,时常在鸳鸯泺扎营。
(捺钵,契丹语,意为辽主行营,引申为辽主四季渔猎活动。即所谓的“春水秋山,冬夏捺钵”,合称“四时捺钵”。)
最近几年,鸳鸯泺更是大名鼎鼎,末代辽主天祚帝亡国之际仍旧在鸳鸯泺狩猎。却不想被耶律余睹知悉,将消息禀报给女真人。随后更会同金将完颜娄室一马当先,引金军于此大破契丹主力,辽国因此而亡故。
亡国之际,仍旧耽于游猎,鸳鸯泺之败让天祚帝贴上了这样的标签,难免给世人留下昏聩的感觉。
不过徐还给他稍稍做了美化,声称天祚帝来此的目的是为了挖掘契丹宝藏。这是个合乎情理的说法,比游猎更让人信服,至少耶律奴哥对此深信不疑。
流传数百年的契丹宝藏传说,辽太宗耶律德光南征掳掠的大量奇珍异宝,金银宝物,想想都让人怦然心动。
作为军饷,可以招兵买马,构建一支实力强劲的兵马;作为私产,则有富可敌国的实力,对谁都有莫大的吸引力。
此番是奉命而来,挖掘打捞搬运是苦差事,但耶律奴哥却头一回这么感兴趣。不为别的,只要将宝藏运回去,便是大功一件。
不过他的想法从来就不是立一件大功那么简单,如果这批宝藏在自己手里,整个大同府契丹大军的财源命脉就等于由自己掌控。
到时候伯父耶律余睹对自己,可不简单是另眼相看那么简单了,自己也就是名副其实的少将军了,甚至……
呵呵!
而且,这笔宝藏也可以作为退路,万一契丹敌不过金兵,这批宝藏也可以作为救命之物,以及图谋将来的根本。
怎么着,都不亏。
正是基于这样的打算,耶律奴哥才愿意冒着风雪,不辞车马劳顿,亲自来鸳鸯泺的。
可是来了之后,进展却没有想象的顺利。
连续五六天,探查了十多处地方,也没有发觉宝藏的踪迹,这让耶律奴哥有些着急了。同行的赵公鉴等人也有些不耐烦,甚至猜测道:“少将军,此事不会是秋荻夫人信口雌黄吧?”
“没错,也许压根就没有什么契丹宝藏,即便是有,也不见得在鸳鸯泺。”
“没道理,她们为何要这样做?”耶律奴哥并不愿意接受这个略微有些悲伤的事实。
刘儒信道:“是啊,欺骗大将军,后果严重…确实不是明智之举。可是找了这么久,没有任何发现,却也有些奇怪。”
耶律奴哥皱眉道:“去,把萧十九给我找来。”
萧十九是后族萧氏宫卫军一员,秋荻夫人的亲信,奉命随同耶律奴哥来鸳鸯泺找寻找宝藏。
“萧十九,探查许久,不见宝藏痕迹,这是为何?”耶律奴哥目光冷冷道:“莫不是你在耍本将军,压根就没有这个宝藏?”
“怎么会呢?”萧十九信誓旦旦道:“宝藏位置是公主亲口告诉我的…至于探查找寻,我以为尚需时日。”
“时间?还需要多久?”
萧十九道:“少将军,宝藏是太宗皇帝留下的,距今已近两百年。数代人口耳相传,难免会有些许偏差。
而且鸳鸯泺水域或有消退缩减,也可能扩张增加,临湖埋下的宝藏或许在湖畔某处地下,或许在湖水之下需要打捞…这都是有可能的。”
耶律奴哥沉吟片刻,转身问几位汉将道:“你们觉得呢?”
“少将军,倒也不无可能,有道是沧海桑田,毕竟两百年了,湖岸因雨水、季节、上游河道等确实会有变化。”
“若太宗皇帝当年是临湖埋宝,再无准确标识,如今位置真不好说。”
“在湖畔还好说,若是在湖水之下,还得破冰打捞,更是不易……”
萧十九亦道:“少将军稍安勿躁,此事本就不易,当有耐心。天祚帝当时也曾驻扎鸳鸯泺许久,最终也落得兵败…想来也未能及时找到宝藏。”
耶律奴哥心烦意乱,不悦道:“少扯这些没用的,就说现在该怎么办?”
见赵公鉴等人唯唯诺诺,萧十九小声道:“少将军,小的以为可以从湖畔找寻一些上年纪的牧民,了解这些年鸳鸯泺水域变化,便于找寻确切地点。”
耶律奴哥冷哼道:“嗯,速速去办,找不到小心我要你小命。”
……
“契丹宝藏?”涿鹿城下,完颜希尹有些惊愕。
“回禀右监军,大同府郡主传讯,耶律奴哥率领几千人秘密北上鸳鸯泺,去打捞契丹宝藏。”
听到斥候的回禀,完颜希尹沉默片刻,问道:“庆裔,你可曾听说过契丹宝藏?”
“契丹人似有这么一个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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