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事情的缘起,经过,屋内一片宁静。
楚洛川率先打破这死寂,“唔,所以说你是想帮那元姑娘,坏掉和赵家公子的亲事。”
“对吧?”
站着的几个人里,长着耳朵的都听出来是这个意思了。
想来那狐妖也是好心,听得元家小姐不愿嫁,竟还帮忙来了个身份调换。闷声干大事,又整出了个抛绣球择夫婿。
不过既然这狐妖今天能站在这里,不管闹出多大的事,有多出格,想是那元清筠提前也该料到了的。不管怎么说,也算是得了元清筠首肯的。
由此看来,那元家小姐还真不是个任人欺压的软柿子。古往今来,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有多少家孩子能自己随心所欲,因情定终生?那元家小姐为了不愿充当红墙绿瓦下,攀附而生的家雀,能做出此等反抗,想来也是个不凡之人。
可是,与狐妖合作是不是冒险了些?毕竟是个妖,人心还隔层肚皮,元清筠怎么放心得了就这样把自己的身份给了一只妖?
想到这里,楚洛川便问道:“你与元小姐先前可曾认识?”
这狐妖刚才只说她得知元清筠不想嫁给赵家的,却没说是如何知晓的。
“我十年前就认识她,她这几日才记起我。。”
“这怎么说?”楚洛川来了兴趣。
“十年前,我被山里的猎户射伤了后腿,逃到庙里,恰巧她到庙里来请愿,把我救了。”
“我一现原形她就记起来了。”说到这里,霍离脸上还现出几分欣喜。
原来还是个报恩的狐狸,楚洛川弯起嘴角。
“好了,事情差不多都清楚了。那咱们就各自回家吧?”
元老爷如大梦初醒般,回想起自己之前察觉到的一切不对劲,仿佛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自己的女儿突然性情大变,开始忤逆自己,敢于和自己叫板,原来,原来如此。
想罢,他看向倚墙站立,虚弱的狐妖。生出几分怨恨,刚想说些什么,却又顿住。虽说狐妖已经被重伤,可毕竟是只妖,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暴起,伤了自己。
他又看了看一旁的沈离舟,面色如玉,气质沉稳。
一番闹剧收场,他又生出些别的心思。
在当下这世风里,有钱有权有势的家里都出几个子弟去山上修行。
穿得仙风道骨,背上背把剑,手上掐个诀。有没有真东西谁知道?但至少那样子亮出来是个人物,元家先前也有几个外戚送到穷乡僻壤的山上去修行,修的什么野门子也不晓得,几年音信渐少,充不得面,不像眼前这位。年纪虽然看着小,但本事刚才却都看见了实打实的硬。
眼睛滴溜转了几圈,元老爷才开口,对沈离舟的话里满是尊敬:“道长啊,不知道您要怎么处置这个狐妖啊?”
楚洛川听见这话,在心里撇了撇嘴,这老家伙不先去把自己女儿接回家,反倒还关心起狐妖怎么处置了。
果不其然,沈离舟也没理他,只是在屋内一众人身上扫视一圈。
那妇人心思细腻,察觉到沈离舟的目光冰冷,便萌生了惧意。忙细声劝说元老爷:“老爷,我想着这头一件事还是接筠儿回家,她一个姑娘家在外,人生地不熟,怕是会被人欺负。”
元老爷见楚洛川两人都不理自己,只得讪笑两声,顺着小妾的话说:“你说的不错,是该这样”,转头脸色一变朝墙角几个已经看愣了的打手喊“你们几个都先去接小姐回府!”
一帮人又风风火火地离开。
元清筠这件事一闹,同赵家的婚事不仅仅是八字没一撇,她做得够绝,直接把笔给摔了。想来元老爷以后是再也不敢再小瞧了这个女儿。
了了元家的事情,就还剩这只狐妖了。
“你叫什么名字?”
狐妖见楚洛川问自己,立刻答道:“我叫霍离。”
“我问问你啊,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朝我扔绣球?”
霍离闻言,面色也带着一丝疑惑,“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你身上有股味道,让我很安心。”
“味道?”
说着,楚洛川嗅了嗅自己身上,还把袖子递到沈离舟脸旁边,“有味道吗?”。
沈离舟摇摇头,突然眉头一皱,“枣花。”
这两个字提醒了楚洛川,他下山之后,把枣花一直搁置在储物戒中。但他与枣花朝夕相处这么久,身上沾染它的气味也不见怪。
枣花也是只狐狸,兴许是这狐妖闻见了同类的味道,天性想亲近,才朝他扔绣球。
楚洛川之前怕委屈了枣花,在储物戒中放置了很多小玩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灵仙沾染了灵气,开了灵智,枣花有着与寻常人家的孩童一般的心性,喜欢那些拨浪鼓,蹴鞠,泥人什么的小玩意。
所以把枣花从储物戒里放出来的时候,它的两只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