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路？”
这两个字像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池塘，瞬间在人群中激起了千层浪！
刘师傅的脸都气白了，他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什么叫邪路？
这是在说他们这些老师傅几十年的经验，几十年的坚守，都是错的？都是死路？
“陈凡！你小子说话注意点！”刘师傅指着他的鼻子，“技术上的事，讲究的是精益求精，是严谨求实！哪来的什么歪门邪道！”
“就是！一个学徒工，懂什么！”
“易师傅，您这徒弟也太狂了点吧？”
周围的议论声嗡嗡作响，几乎要把陈凡淹没。
易中海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但他没有立刻发作，而是盯着陈凡，沉声问道：“陈凡，把你的想法，说清楚！”
他了解自己的徒弟，不是那种信口开河的人。
陈凡迎着所有人的目光，不卑不亢，走到机床前，指着那冰冷的虎钳夹具。
“各位师傅，我们一直以来的思路，都是把零件死死夹住，防止它在加工时晃动，对吗？”
众人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这是钳工最基础的常识，跟吃饭要用筷子一样天经地义。
“但我们忽略了一点。”陈凡的声音陡然拔高，“这批零件的材料偏软，用虎钳这么大力夹紧，它会产生我们肉眼看不见的形变！”
“等我们加工好，一松开，它的形状又弹回去了！尺寸自然就超差了！”
形变？
弹回去？
这些词汇对在场的老师傅们来说，简直闻所未闻。
他们加工了一辈子零件，只知道夹紧、切削、测量，哪听过这么玄乎的道道？
刘师傅冷笑一声：“胡说八道！铁疙瘩还会变形？你以为是捏面团呢？”
陈凡也不跟他争辩，只是看着易中海，继续说道：“师父，我的想法是，反其道而行之！”
“既然直接夹紧会变形，那我们就给它一个‘温柔’的怀抱！”
他环视四周，迅速在废料堆里找到几块木头和一张废弃的厚牛皮。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陈凡拿起工具，叮叮当当地敲打起来。
他居然在用木头和牛皮，给冰冷的虎钳内壁，量身定做了一套“内衬”！
“这……这是干什么？过家家吗？”
“用木头夹具？疯了吧！这能夹得紧吗？加工的时候零件不飞出去才怪！”
没人能看懂他的操作。
易中海也看得眉头紧锁，但他死死压住了心里的疑惑，选择了沉默。
他倒要看看，自己的徒弟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很快，一个简陋却严丝合缝的“柔性夹具”就做好了。
陈凡将一个新的零件坯料小心地放进去，然后慢慢转动虎钳的把手。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用尽全力，而是在一个特定的力度上就停了下来。
“师父，借您的手用一下。”陈凡说道。
易中海走上前，陈凡让他摸了摸零件被夹住的状态。
“感觉到了吗？它很稳，但是并不死。牛皮和木头吸收了大部分的刚性压力，只给了它一个恰到好处的固定力。”
易中海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
他似乎……有点明白了！
“陈凡，你来操作！”易中海当机立断，让出了机床前的位置。
全车间的老师傅，此刻都屏住了呼吸。
所有人都想看看，这个满嘴“邪路”的小子，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陈凡深吸一口气，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而锐利。
他发动了机床。
嗡——
伴随着机器的轰鸣，刀具缓缓靠近了旋转的零件。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然而……
“呲啦——！”
一声刺耳的异响，火星四溅！
第一件，废了！
因为夹紧力道不够，零件在高速切削下出现了细微的打滑！
“哈哈哈哈！”刘师傅第一个爆发出刺耳的笑声，“我就知道！瞎胡闹！浪费材料！”
周围也响起一片惋惜和嘲讽的议论。
易中海的脸黑得像锅底，拳头都攥紧了。
但陈凡的脸上，却看不到丝毫的气馁。
他只是平静地取下废品，看了一眼上面的划痕，心里已经有了数。
“夹紧的力道，还是差了一点。”
他关掉机床，重新调整了一下虎钳，将力道又加重了三分。
“再来！”
第二件坯料被装了上去。
这一次，他的动作更加沉稳。
切削的过程非常顺利，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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