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急救灯在沈景淮眼前闪烁，他站在医院走廊的尽头，手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白炽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斜斜地投在消毒水气味浓重的墙壁上。他第三次抬手看表——距离颜焰被推进去已经四十三分钟了。
“沈先生？”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从急救室走出来，摘下口罩。沈景淮立刻掐灭了那支烟，几步跨到医生面前。
“她怎么样？”他的声音比想象中嘶哑。
医生推了推眼镜，示意沈景淮跟他到办公室。玻璃窗外，凌晨三点的城市灯火稀疏，像被随意撒落的金粉。
“颜小姐的情况有些复杂。”医生调出CT影像，指着屏幕上一处阴影，“这里，颞叶部位有一个约1.5厘米的血肿。从密度判断，应该是陈旧性出血，至少有两周以上了。”
沈景淮盯着那个灰色的斑点，喉咙发紧：“什么意思？”
“意思是，她之前头部受过撞击，当时可能只是轻微脑震荡，没有明显症状，所以被忽视了。”医生滑动鼠标，调出另一张影像，“但这次情绪剧烈波动导致血压骤升，血肿压迫到了周围神经组织，这才诱发了昏迷。”
办公室的空调发出轻微的嗡嗡声。沈景淮突然想起之前她和焦子悦发生冲突撞到头的事。“会有什么后遗症？”
医生沉吟片刻：“目前看来血肿位置还算幸运，但如果不及时处理，可能会影响语言功能和情绪控制。我们建议尽快手术清除。”
手术同意书被推到沈景淮面前。他盯着“开颅手术”四个字，钢笔在指间转了一圈又一圈。医生办公室的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
“成功率？”
“80%以上。但任何手术都有风险，尤其是脑部。”医生顿了顿，“沈先生，您和患者是什么关系？按规定需要直系亲属签字...”
“我是她未婚夫。”沈景淮迅速签下名字，笔尖几乎划破纸张。他抬头时眼神锐利如刀，“用最好的医生，最好的设备。钱不是问题。”
医生点头收起文件，却在门口被沈景淮叫住。
“等等。”沈景淮的声音罕见地出现一丝动摇，“她...会记得以前的事吗？”
“记忆通常不会受影响，但...”医生犹豫了一下，“术后初期可能会有短暂混乱。家属要多陪伴，避免刺激。”
沈景淮独自站在走廊上，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水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一道道透明的伤痕。他掏出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
“联系M国的脑科专家，安排专机接过来。”
挂断电话，沈景淮透过急救室的玻璃窗望向里面。
颜焰苍白的脸在氧气面罩下显得格外小，各种管线像蛛网般缠绕着她纤细的手腕。他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在电视上一个女团选秀节目里，她穿着白裙跳舞，像翻飞的蝴蝶。特写镜头时她眼下的红痣想凝固的血。
那时他以为找到了完美的替代品。
现在那团火仿佛快要熄灭了，而他才惊觉自己早已被灼伤。
护士推着药车经过，沈景淮伸手拦住：她什么时候能醒？
“麻药过了就会醒。”护士看了看表，“不过主任说最好让她自然苏醒，避免...”
沈景淮没听完就转身走向楼梯间。他需要一支真正的烟。推开安全门的瞬间，他听到口袋里颜焰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屏幕上跳出一条新消息：
“焰焰，你在佳人婚纱店吗？我怎么找不到你？”
沈景淮盯着那条消息，突然笑了。他解锁手机——密码是颜焰的生日，他试了三次就猜对了——翻到相册最新保存的照片：一张婚纱设计草图，腰封处用红笔圈出，旁边写着新版用蚕丝，她皮肤敏感。那是他的字迹。
夜色渐浓，沈景淮将手机放回口袋。
沈景淮站在玻璃外，看着颜焰醒后已经和晕倒时一样躺着。
医生转身向他招手示意可以进去，沈景淮却后退了一步。他摸到口袋里的机票——那张被颜焰揉皱的飞往F国的单程票，是他刚才从她枕头下找到的。
雨水敲击着车窗，沈景淮坐在迈巴赫后座，指尖在颜焰的手机屏幕上滑动。他翻看着那些未读消息——十七条来自“林语堂”，时间从昨晚延续到今天凌晨。
“焰焰，你在哪？”
“看到消息回电，我很担心。”
沈景淮的嘴角扯出一个冰冷的弧度。他点开对话框，手指悬停在键盘上片刻，然后快速输入：
“临时出了点状况。中午12点，清荷会所3号包厢见。别告诉任何人。”
消息显示已读的瞬间，对方立刻回复：“好！那我们见面说！”
沈景淮眼神暗了暗“中午见。”
三秒后，林语堂回复：“等我。”
沈景淮锁屏，将手机气愤的扔到座椅另一侧。“去
手机支付宝搜索XeavdO831HA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