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的潮湿石壁渗出冷意，混着腐叶与铁锈的气味钻进鼻腔。
澹台烬玄走在最前，骨牙贴着心口发烫，系统提示的红光在识海闪烁——月全食还剩十三分钟。他的靴底碾过一块碎石，脆响在洞内回荡，惊得洞顶石笋又滴落两滴水珠，正砸在他手背那道淡白的疤痕上，像影歌被带走时，那孩子攥着他衣袖的手指最后一点温度。
“听。”月光突然压低声音，发间匕首的银柄轻颤。
众人脚步顿住，连铁拳扛着的巨斧都放轻了声响。
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呻吟，像是被捂住嘴的呜咽，混着铁链拖拽的吱呀。
澹台烬玄眉峰骤紧。影歌被抓时，他在村外山神庙找到半块染血的虎头布偶，当时也听见类似的动静。
后来才知道是暗影的人用迷烟困住了守夜的老张头。此刻这声音里的痛苦太熟悉，像根细针扎进他后槽牙。
他反手比了个“散”的手势，幻影师的分身立刻化作七道虚影，贴着石壁向声源处迂回；冰霜女皇的冰甲泛起幽蓝，指尖凝出三寸冰锥；铁拳把斧头换到左手，右手摸向腰间的护腕，金属扣环相撞的轻响里，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
“走。”澹台烬玄按住天罚剑的剑柄，剑鞘上的云纹在混沌之力下泛起微光。
众人鱼贯跟上，脚步声被刻意压得极轻，直到转过三道石梁，一间石砌的密室出现在眼前。
密室铁门半开，门内霉味更重。
澹台烬玄的瞳孔微缩，七八个被铁链穿肩的修真者瘫在地上，最靠近门的老者额头渗血，左腕处有暗红的咒印正在蠕动，像活物般啃噬着皮肤。
他刚要上前，系统突然在识海警示：“检测到神魂污染，建议佩戴护心镜。”
“都退半步。”他反手从储物袋摸出一方玉牌，抛给圣光使者。圣焰裹住玉牌的瞬间，玉牌绽放暖光，老者腕间的咒印猛地收缩，发出尖啸。
澹台烬玄天罚剑嗡鸣出鞘，剑刃扫过老者肩头的锁链，“当”的一声，锈迹斑斑的铁链竟崩出火星——这锁链掺了陨铁。
“小友...”老者抬起满是血痂的手，抓住他的衣摆，“他们...用活人祭邪神。”
他的指甲缝里塞着碎草，像是被拖行时拼命抓过地面，“三天前...有个穿红肚兜的小子被带进来，喊着要找哥哥...”
澹台烬玄的手指在剑柄上骤然收紧。影歌今年七岁，总爱穿他娘用旧被面改的红肚兜，前儿还举着烤红薯说要给哥哥留最大的那块。
他蹲下身，掌心抵住老者后心输入一道混沌之力。老者浑身剧震，咒印在皮肤上灼出青烟，他颤抖着指向密室深处：“祭坛在更里面...他们要在月全食时...唤醒那东西...”
“阿玄。”王小虎突然从后面挤进来，怀里还抱着个昏迷的小女孩。
他的布衫被划了道口子，露出里面被血浸透的绷带——应该是刚才躲绊雷时擦伤的，“这些人都中了蚀魂散，得尽快送出去。”
“圣光。”澹台烬玄转头看向圣光使者。后者立刻双手结印，圣焰化作暖金色的光雨飘落，伤者们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蚀魂散的黑气从他们毛孔里蒸腾而出，被圣焰烧成灰烬。
冰霜女皇挥了挥手，冰龙残魂在洞顶凝成冰桥，幻影师的分身背起最虚弱的伤者，月光则用匕首挑开所有锁链，刀光过处，铁链像豆腐般断开。
“小友...”老者被幻影师的分身背起时，突然抓住澹台烬玄的手腕，“那邪神...能操控法则。我们试过反抗，可他们的大首领一抬手，天就黑了，地就裂了...”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求你...别让那东西醒过来...”
澹台烬玄喉结滚动。他想起三天前在老槐树下，母亲的血书在月光下显现：“寻冰渊，见生母”；想起系统刚觉醒时，他炼化天道那刻，整个村子的萤火虫都聚成了银河；想起影歌被抓走时，哭花的小脸上还沾着红薯渣，喊着“哥哥救我”。
此刻老者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带着血与汗的咸涩，他突然觉得腰间的天罚剑沉了几分——不是重量，是某种东西重重压在心头。
“都送出去。”他对王小虎点头，“你带他们走幻影师开的密道，月光留两个分身跟着。”王小虎张了张嘴，最终只是用力攥了攥他的手腕，背着小女孩转身。
月光的匕首在发间转了个圈，两道虚影从她体内分离，一左一右护着伤者队伍。
密室里的人逐渐走空，只剩下澹台烬玄、铁拳、冰霜女皇、幻影师本体和圣光使者。洞外传来虫鸣的回响，混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突然，一阵刺耳的铜锣声从地下深处炸响，石壁上的火把应声而燃，照出满地用鲜血画的诡谲阵图。
“来得好。”冰霜女皇冰甲上的蓝芒大盛，冰龙残魂发出震天嘶吼，“敢动我的人，冰原的风雪会剥了你们的皮。”
“哈！”一道阴恻恻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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