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大的录取通知书比预期来得早。桑沐拆开烫金信封时，一片蓝闪蝶标本从里面滑落，翅膀上用极小的字刻着经纬度坐标。
苏慧兰端着果盘站在门口，欲言又止。桑沐把标本举到阳光下，钴蓝色的磷粉在母亲脸上投下晃动的光斑：“妈，这是...”
“去吧。”苏慧兰突然说，“昨天医院退了押金，说是...有人匿名结清了全部治疗费。”她手指摩挲着果盘边缘，“我看到转账备注了——‘虫草赔偿金’。”
桑沐在标本背面发现微型二维码，扫描后跳转到省大教育学院的实验室预约系统。页面最下方有行小字：
「新生S权限已激活，可进入B2层特别研究室」
当晚，桑沐拖着行李箱站在省大钟楼前。月光给哥特式尖顶镀上银边，她忽然注意到钟盘指针永远停在8:15——那是她和祁野初遇的课间操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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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降到B2层时，桑沐的耳膜因气压变化嗡嗡作响。走廊尽头的大门需要虹膜识别，她踮起脚尖对准扫描仪，机械女声响起：
「样本S认证通过，欢迎回家」
门开的瞬间，三百只机械蓝闪蝶从天花板倾泻而下，在她头顶聚合成全息投影：
木里教育实验工作室
祁野坐在轮椅上，左腿石膏写着密密麻麻的公式。他面前的环形桌上摆着个蛋糕——这次是真的蛋糕，奶油裱花歪歪扭扭拼出“一本线快乐”。
“航班是障眼法。”他转动轮椅靠近，石膏腿撞到桌角时龇牙咧嘴，“我爸现在还以为我在波士顿啃法学教材。”
桑沐的指尖擦过他额角未愈的伤疤：“这些蝴蝶...”
“教育集团的监控系统有个漏洞。”祁野敲击键盘，投影变成全省教育资源分布图，“他们只防备黑客入侵，却没人检查过昆虫标本。”
他打开墙上的暗格，里面整齐排列着上百个玻璃管，每支都装着蓝闪蝶标本。管身标签写着不同中学的名字：「XX县一中」「XX乡实验中学」
“每只翅膀都刻着那所学校的真实升学数据。”祁野的声音轻下来，“比教育局公布的...少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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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三点，桑沐在实验室角落发现个贴着“失败品”的纸箱。掀开一看，里面堆满手工装订的习题册，扉页印着：
「普通学生也能懂的解题思维——给S」
“被出版社退稿十九次。”祁野不知何时滑到她身后，“主编说我爸打过招呼，任何‘反智学习法’都不准出版。”
桑沐翻开被红笔批注“废话太多”的那页，正是祁野教她用的斐波那契记忆法。页脚有行铅笔字：
「如果连S都看不懂，就是我的失败」
晨光透过通风管道照进来时，他们挤在沙发上敲定了第一个产品：
「蓝闪蝶学习芯片」——植入普通教辅书封面，手机扫描就能跳转三维解题动画。祁野负责核心算法，桑沐把晦涩的公式改编成段子。
“定价不能超过一杯奶茶钱。”桑沐在策划书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否则和那些天价教辅有什么区别？”
祁野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他的体温透过睡衣袖子传来，比平时烫得多：“你知道为什么选蓝闪蝶吗？”
桑沐摇头。
“因为这种蝴蝶的磷粉结构特殊...”他的呼吸拂过她耳畔，“最普通的阳光也能折射出金属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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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年高考前夕，桑沐和祁野回到母校给学弟妹做辅导。
报告厅挤得水泄不通。有个戴眼镜的女生举手：“学姐，最后一个月真的能提分吗？”
桑沐刚要回答，礼堂灯光突然熄灭。三百台手机同时亮起，蓝闪蝶投影在穹顶汇聚成动态函数图像——正是那女生最近错过的压轴题型。
“当然能。”祁野的声音通过隐藏音响响起，“只要找到属于你的折射角度。”
散场时，李诗雅堵在走廊。她比去年瘦了一圈，名牌包上挂着某三本学院的校徽：“你们赢了很开心吧？”
桑沐把新款学习芯片递给她：试用装，要吗？
李诗雅的表情像生吞了只苍蝇，却还是抓过芯片塞进包里。走出几步又回头：“...真的有用？”
祁野转动轮椅上前：“比虫草提神。”
校门口的老槐树下，桑沐发现祁野的石膏腿早就拆了，轮椅只是用来装教材的幌子。她踹了脚轮椅踏板：“戏精！”
祁野笑着摸出个丝绒盒子：“毕业礼物。”
盒子里是把黄铜钥匙，柄上刻着经纬度——正是录取通知书里那个坐标。桑沐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手机查询位置：
「省图书馆317柜」
当年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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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两个人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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