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家中的血腥气息仿佛凝固在空气中，即使技术组喷洒的除味剂也无法驱散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墙上那巨大的“衔尾蛇”血符，像一只冰冷的眼睛，无声地注视着忙碌的众人。压力如同实质的铅块，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陆沉站在书房门口，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被翻得一片狼藉的房间。书籍散落，抽屉被拉开，文件被粗暴地翻动过。“凶手在找东西。”他声音低沉，“目标明确，动作粗暴，时间紧迫。重点不是财物，而是…信息。李婉下载的那个‘蛇之反馈’文件，很可能就是目标。”
江枫坐在李婉的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屏幕上是复杂的代码界面和缓慢蠕动的解密进度条。他头也不抬：“加密算法很刁钻，混合了多种冷门协议，像是在故意拖延时间。需要点运气。”他瞥了一眼陆沉手中的证物袋，“那纸片上的‘37K’，有头绪吗？”
陆沉将证物袋对着灯光，仔细辨认那被血浸透的模糊字迹：“…37…K…。李婉是心理研究员，她最后接触的可能是研究数据、地址、或者某种代号。陈队，立刻排查李婉近期所有工作联系、研究项目、常去地点，特别是名称或地址带‘37’和‘K’的关联信息！她的手机通讯记录、邮件往来也要重点筛查！”
“明白！”陈辉立刻带人分头行动。警局的力量如同一台精密机器，围绕着“37K”这个血色密码高速运转起来。
陆沉则将注意力放回物证本身。他走到卧室，避开那片触目惊心的血泊，蹲在李婉挣扎过的地毯边缘。技术员正在小心提取她指甲缝里的暗红色碎屑。陆沉戴上手套，拿起强光放大镜，仔细观察地毯上被李婉抓挠过的地方。
“不是蜡。”他忽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确定，“是某种…固化后的特殊涂料碎屑。质地细腻，颜色暗红偏棕，有微弱荧光反应。”他想起旧工业区发现的信号中继器外壳，以及陈明案现场的金属粉末——都与特定工业或技术领域相关。“王明，把这些碎屑和之前发现的金属粉末、中继器外壳材质，做交叉成分分析！凶手可能在某个特殊场所活动，沾染了这种涂料。”
他又看向墙壁上那巨大的血蛇符号。凶手用受害者的血来绘制标志，除了残忍的仪式感，是否也意味着…他（她）本身并未携带喷涂工具？是临时起意，还是刻意避免留下自己的痕迹？这符号的线条流畅而标准，透着一股训练有素的冷硬，绝非孙强那种人能随手画出。
书房里，键盘敲击声如同密集的鼓点。江枫的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屏幕上的解密进度条像蜗牛般爬行到98%。突然，进度条猛地一跳！
“开了！”江枫低喝一声，眼中精光爆射。
屏幕上弹出一个文件窗口，里面是一个加密的PDF文档，标题正是：**ProjectSERPENT-Subject037K-NeuralFeedbackReport(Final).**
“SERPENT项目…受试者037K…神经反馈报告？”江枫快速浏览着需要密码才能打开的文档简介，“李婉在死前下载了这个…她是这个项目的评估者？还是发现了什么？”
“密码！能破解吗？”陆沉立刻走到他身后。
“试试看！”江枫深吸一口气，双手再次化作残影。他调出李婉电脑里所有的个人文件、浏览记录、输入习惯分析，甚至尝试用“37K”和可能的变体组合进行暴力破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屏幕上的错误提示一次次弹出。
“该死！常规方法不行！”江枫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密码设置得很个人化，或者…有密钥文件？”
就在这时，陈辉急匆匆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几张打印纸：“陆队！有发现！李婉的工作邮箱里，昨天下午收到一封来自‘迅科生物科技研究中心’的邮件，主题是‘关于SERPENT项目037K号受试者最终评估报告的查阅通知’。邮件里有个加密链接，需要动态口令！我们查了，迅科生物，就是之前你让注意的那家前沿科技公司！”
**迅科生物！**这个名字如同闪电劈入陆沉的脑海！李强案发现的金属粉末，其成分分析报告里就提到过几家可能相关的企业，迅科生物旗下的一个精密仪器实验室赫然在列！而孙强早年工作过的工厂，也曾是迅科的供应商！
“迅科生物…SERPENT项目…037K受试者…”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起来！那个神秘的“衔尾蛇”组织（SERPENT），其触角很可能已经伸向了这家表面光鲜的科技公司！李婉作为评估专家，接触到了这个秘密项目的核心报告，因此招致杀身之祸！
“动态口令！邮件里有没有提供？”陆沉急问。
“没有！邮件只说口令会由项目安全员单独发送至李婉的个人安全邮箱。”陈辉摇头。
“个人安全邮箱…”江枫立刻调取李婉的网络活动记录，“找到了！一个加密级别很高的私人邮箱！但…最后一次登录就在案发前！登录IP…是虚拟的，无法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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