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合拢的摩擦声刮得人耳根发酸。陈芸的掌心贴在她后腰,那温度本该是暖的,却激得林晚脊椎骨一阵发麻,汗湿的棉T恤立刻冰冷冷地扒在皮肤上。她脚跟刚离地,陈芸的手指就精准地陷进她左臂肘弯那片薄肉里,指甲尖硬硬地抵着,刺痛钻心。林晚喉咙里呛出一声闷哼,身体像被钉住。
“别紧张,晚晚,”陈芸的声音裹着空调的湿气喷在她耳后,“就是聊聊,了解了解情况。”那调子软得能掐出水,可掐在她肉里的指头又往里碾了半分。
林晚吸不进一口气。空气里那股味儿,像谁把沤烂的拖把塞进了生锈的铁皮柜,酸腥混着铁锈的金属气,从电梯角落那片霉烂发黑、渗着黄水的斑块里死命往外钻,塞满了她的鼻子和嗓子眼。胃猛地一抽,她死死咬住下唇内侧的软肉,舌尖尝到一丝腥咸。
咔哒。咔哒。咔哒。
她的右手食指像抽筋,一遍遍砸着开门键冰冷的塑料面。键钮纹丝不动,指示灯固执地灰暗着。指甲刮擦塑料的声音尖利地割着狭小的空间,指尖磨得通红发烫,指甲盖边缘刮出了几道白印子。
“没用的,系统故障。”陈芸的声音平得像块铁板,掐肉的指头却加了力,痛得林晚眼前发黑,“耐心点。”
电梯猛地一抖!金属扭曲的呻吟扎进骨头缝里,彻底卡死。冰冷的铁壁逼过来,那霉味铁锈味浓得糊住了口鼻。林晚的心被狠狠攥了一把,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头顶应急灯滋啦乱闪,惨白的光在陈芸镜片上冷冷地划过去。
“你看,只是小问题。”陈芸的声音在铁盒子里撞出回音,另一只手还拍了拍林晚僵硬的肩,那触感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林晚的眼珠死死钉在楼层显示屏上。猩红的数字卡在“3”和“4”中间,小小的方块虚浮着,像凝固的血痂。寒气顺着脊椎骨往上爬,勒紧了喉咙。陈芸的手指像烧红的铁钳,焊死了她的胳膊。每一次徒劳的按键,都像是在确认这铁棺材的盖板有多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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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医室消毒水的气味冲得人头疼,底下还浮着一丝甜腻的腥气。林晚被一股不大不小的力按坐在转椅上。椅子腿“嘎吱”一声怪响,一个轮子正正卡进地砖裂缝那发黑的豁口里。她腰刚绷直想起身,椅子猛地向后一挫,又把她死死按了回去。那卡死的轮子像只铁手,攥住了她的脚脖子。
“坐好。”校医的声音带着点笑。他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白大褂浆洗得发硬,胸口的铭牌反着顶灯的光,有点刺眼。抽屉拉开,塑料包装窸窣响过,他摊开的手掌心里躺着两颗米粒大的药片。淡蓝色,半透明,在灯光下幽幽地泛着层非自然的荧光。
“来,小同学,把这个吃了,”校医的声音软得像棉花糖,“吃了就舒服了,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就都没了。”他笑着,眼睛弯成缝。
林晚的视线却焊死在他那双眼睛里。那瞳孔深处,一丝笑意也无,只有种冰冷的攫取,像饿鹰盯死了草窠里哆嗦的兔子。那瞳孔黏在他掌心那两颗蓝色小药片上,眼珠随着递过来的动作微微转动,焦点死死锁着,仿佛那不是药,是他馋了半辈子的肉。
头顶上,那排长长的紫外线消毒灯管持续发出高频的蜂鸣,尖细、绵密,像无数根烧红的针往耳膜深处扎,震得后槽牙发酸,整个腮帮子都跟着隐隐作痛。这声音盖过了校医软绵绵的话,也盖过了她自己擂鼓的心跳,在脑仁里搅成一锅糨糊。
她伸出微微发抖的手,指尖冰凉。校医把那两颗蓝色小药丸倒在她汗湿的掌心。药片边缘碰到皮肤,滑腻冰凉,带着点粘性。
林晚盯着那两颗东西。嗓子眼干得冒烟。她慢慢抬手凑近嘴边,嘴唇微张,舌尖顶住上颚。校医和陈芸的目光像探照灯打在她脸上。就在药片快沾唇的瞬间,她手腕极细微地一翻,食指中指一蜷——
第一颗药片,被她藏进了弯曲的指缝深处。掌心的汗立刻把它黏住了。
她做了个明显的吞咽动作,喉结滚动。空着的左手立刻抓过旁边桌上的一次性纸杯,灌了一大口水,水流从嘴角溢出来,顺着下巴往下淌。
“很好。”校医点点头,镜片后的目光依旧锐利。
林晚再次抬手。嘴唇微张,手腕内翻。第二颗药片也塞进了同一个指缝。汗液让药片黏得更牢。她又灌了一大口水,用力咽下,咕咚一声。
“乖孩子。”陈芸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卸下担子的轻松。
校医脸上的笑纹深了,在紫外线灯的蜂鸣里有点扭曲。“还有一颗,巩固一下效果。”他又从小瓶子里倒出一颗同样的蓝色药丸,递过来。
林晚的心往下沉。指缝里挤着两颗,汗湿的掌心黏糊糊的。她再次抬手,动作慢了半拍。藏匿的动作更小心,指尖因为绷得太紧微微痉挛。第三颗药片勉强塞进指缝深处,和前面两颗挤在一起。汗水和药片表面的微黏层混着,指缝里像夹着三颗湿漉漉、滑腻腻的小石子。
她又一次仰头,灌水,吞咽。动作幅度更大,水流冲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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