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清运车的减震器在坑洼路面上发出吱呀惨叫,陈小怂被颠得撞上车厢铁板,肋骨处的钝痛让他倒抽冷气。
副驾上的林墨白正用袖口擦着嘴角的血,动作突然顿住——她沾着血渍的指尖碰到了耳后碎发,那是刚才躲避白灯笼时被铁丝勾乱的。
往老纺织厂仓库开。她扯下安全带,转身时后腰渗出的血在工装裤上洇出巴掌大的暗斑,那边围墙塌了个洞,净世会的眼线没盯到。
赵大嘴从后视镜里瞥了她一眼,方向盘打得生猛:成!
就那地儿,老子上个月还往里头倒过两车废纸箱,铁门闩我用钢丝别着呢。他额角的血已经凝成痂,说话时脖子上的金链子随着急转的动作晃出冷光,就是委屈各位,那仓库味儿冲,混着霉味和机油。
周铁柱坐在陈小怂对面,正用战术刀挑开袖子检查胳膊上的抓痕。
刀尖挑破血痂时他哼了声,倒不是疼,是嫌麻烦:味儿冲总比被灯笼烧穿天灵盖强。他抬头时,右眼尾的淤青在昏黄车灯下泛着青紫,小怂,你兜里那镇墓兽还烫不?
陈小怂下意识摸向胸口。
镇墓兽的温度比刚才降了些,但贴着皮肤还是灼得慌,像块烧红的炭。
他想起逃跑时回头那一眼——七盏白灯笼坠着血线追来,灯面上奠字的血滴在地面开出的花,此刻还在他视网膜上灼烧。
没刚才烫了。他喉咙发紧,目光扫过后排缩成一团的白薇。
那姑娘此刻正抱着膝盖发抖,原本清甜的嗓音混着另一个沙哑女声:门...门要开了...他们要把活人魂儿当灯油
闭嘴!林墨白突然拔高声音,惊得白薇猛地抬头。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失了态,深吸一口气,从帆布包里摸出个铜铃晃了晃。
铃声清冽,白薇眼里的浑浊瞬间散去,只剩正常的恐惧:对...对不起,我控制不住...
没事。林墨白的语气软下来,把铜铃塞进白薇手里,攥紧,那东西再想借你说话,铃响它就疼。她转头时,陈小怂看见她眼下乌青比三天前更重了——自从在废品站发现冥婚社的线索,这姑娘就没睡过整觉。
车突然急刹,赵大嘴的声音混着刹车的尖啸炸响:到了!
仓库铁门吱呀一声被周铁柱推开,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林墨白摸出打火机点燃应急灯,昏黄灯光里,众人这才看清彼此的狼狈:周铁柱的战术背心撕了道口子,露出下面狰狞的抓痕;赵大嘴的垃圾清运服前襟全是黑血,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鬼物的;李道童的道袍下摆烧了个洞,露出里面印着卡通熊的秋裤——这小子刚才躲白灯笼时大概慌不择路,连道袍都顾不上理。
都坐。林墨白把图纸铺在满是油垢的铁桌上,铅笔尖重重戳在图纸中央,灵域之门的位置在炼炉丙位,结构是三重封镇:外层是冥婚社布的七盏引魂灯,中层是用百人骨血养的镇墓兽,最里层...她喉结动了动,是周朝祭天用的玄玉鼎。
玄玉鼎?李道童的毛笔啪地掉在符咒纸上,那玩意儿不是早失传了吗?
我师父说过,鼎里封着上古疫鬼,要是被人拿来开灵域之门...他声音发颤,突然想起自己是道士徒弟,硬着头皮挺了挺腰,咳,总之得先破引魂灯,再取镇墓兽,最后毁玄玉鼎!
周铁柱抄起桌上的战术匕首,刀刃在灯光下划出冷光:引魂灯我来砍。
上回在义庄砍煞刀,老子三刀劈断七根锁链,这破灯笼能比煞刀硬?他胳膊上的抓痕随着动作渗出血珠,却像完全没感觉似的,你们负责找玄玉鼎,警戒的事儿我包了。
老周你胳膊...陈小怂刚开口,就被周铁柱挥挥手打断:皮外伤,当年在边境被毒贩划了十二刀都没皱过眉。他伸手拍陈小怂肩膀,力气大得差点把人拍跪,倒是你,灵视别乱用。
那玩意儿折寿,上回用了三次你白头发多了五根,我数过。
陈小怂喉咙发紧。
他摸出兜里的玉佩,并蒂莲的纹路硌着掌心——这是林墨白奶奶传下来的,上回在鬼市被厉鬼撕成两半,还是她连夜用红线缠好的。
此刻玉佩温温的,像揣着颗小太阳。
三天后的午夜是阴时最盛,冥婚社选那时候开阵。林墨白的手指沿着图纸边缘移动,我们必须在子时前赶到炼炉,先毁引魂灯,再...她突然顿住,抬头看向陈小怂,镇墓兽在你这儿,对吧?
陈小怂点头。
镇墓兽贴着胸口,温度又升了些,像在回应什么。
他想起鬼媒婆消失前的冷笑:等灵域之门开了,你们这些蝼蚁,连给鬼差提灯都不配。
我这儿有十张雷火符。李道童突然把一叠符咒推过来,纸边还带着他指尖的汗渍,是我师父改良过的,能烧阴物也能烧活物...不过烧活物的话得念三遍净心咒。他耳尖发红,我...我昨晚怕符咒不管用,偷偷在符里加了艾草粉,驱邪效果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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