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的琴房里,陈晓把手机重重地砸在钢琴上。
屏幕还亮着,显示着一条刚收到的微信消息:「晓晓,你上周交的作业太前卫了,建议参考传统和声学重新修改。——周教授」
“传统和声学?”陈晓冷笑一声,手指狠狠砸向琴键,弹出一串刺耳的不协和音,“去他妈的传统!”
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林小满探头进来:“又跟教授吵架了?”
“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现代音乐!”陈晓抓起乐谱撕成两半,“非要我写得像莫扎特,怎么不直接让我用羽毛笔作曲?”
纸片纷纷扬扬落在地上,其中一片飘到林小满脚边。她弯腰捡起,看到上面画满了怪异的音符和潦草的批注:“‘此处加入电子音效’……你这是要搞摇滚啊?”
“是实验电子。”陈晓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染成银灰色的发丝在指间缠绕,“我上周熬了三个通宵做的,结果他说‘不像话’。”
林小满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罐啤酒:“给,消消气。”
陈晓接过啤酒,铁罐上的水珠沾湿了她的手指。她拉开拉环,猛灌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浇不灭胸口那团火。
“要我说,你干脆别交作业了。”林小满靠在钢琴上,“反正你都保研了。”
“不行!”陈晓把空罐捏扁,“我偏要让他听听,什么才是真正的音乐!”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编曲软件,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屏幕上,五线谱被扭曲成波浪形,传统音符旁边出现了大量电子音效标记。林小满看着那些疯狂跳动的参数,忍不住问:“你这要怎么做现场演出?”
“谁说要演出了?”陈晓的眼睛亮得吓人,“我要做成装置艺术,把琴房变成声场,让观众走进来就被声音包围。”
她越说越兴奋,脸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林小满注意到她右手腕上新添了几道红痕——像是被指甲抓出来的,但排列得过于整齐,更像是某种自残的痕迹。
“晓晓……”林小满犹豫了一下,“你最近……还好吗?”
“好得很!”陈晓猛地合上电脑,“比那些活在十八世纪的教授好一万倍。”
她抓起背包冲出琴房,留下林小满一个人站在满地碎纸片中。走廊上传来她愤怒的脚步声,还有一句被刻意提高的宣言:“我要让他们知道,音乐早就不是他们想象的样子了!”
杨秀梅接到林小满电话时,正在批改期中试卷。
“阿姨,您能联系上晓晓吗?”林小满的声音透着焦急,“她从昨天下午就没回宿舍。”
红笔在试卷上划出一道长长的红线。杨秀梅看了看表——晚上十一点二十,正常情况下陈晓应该刚结束晚自习。
“她没跟你说去哪了?”
“没有。”林小满压低声音,“但她在琴房发了好大脾气,把作业都撕了……阿姨,她手腕上好像有新伤。”
杨秀梅的胃部猛地抽搐起来。自从李娜英去世后,陈晓的情绪一直不太稳定,但表面上还算平静,没想到……
“我知道了,我去找她。”
挂断电话,杨秀梅立刻打开手机定位——这是陈晓上大学时装的家庭共享,平时她从不查看,但现在顾不上了。地图显示陈晓的位置在798艺术区,已经停留了四个小时。
陈文金出差了,杨秀梅只好独自打车前往。夜里的798安静得诡异,废弃的工厂像巨兽的骨架,在月光下投出狰狞的影子。定位最终指向一栋改造仓库,门口贴着张手绘海报:「声呐——实验电子音画展」。
推开铁门的瞬间,杨秀梅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仓库中央摆着一架被拆解的三角钢琴,琴弦被拉长连接到四面墙壁,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陈晓站在控制台前,头发染成了荧光蓝,黑色皮衣上别满了金属徽章。她戴着耳机,完全没注意到有人进来,正全神贯注地调试设备。
“晓晓?”
杨秀梅的声音被淹没在突然爆发的音浪中——钢琴的残骸开始震动,琴弦发出刺耳的嗡鸣,混合着电子合成的噪音,像一千只蜜蜂在耳边炸开。几个穿着奇装异服的年轻人随着节奏扭动身体,空气中弥漫着大麻和酒精的味道。
“妈?!”
陈晓终于发现了杨秀梅,她瞪大眼睛,一把扯下耳机:“你怎么来了?”
“为什么不接电话?”杨秀梅必须大喊才能让对方听清,“林小满说你——”
“她多管闲事!”陈晓的脸色瞬间阴沉,“我二十二岁了,不是十二岁!”
一个打着唇钉的男孩凑过来,搂住陈晓的肩膀:“哟,这是你姐?”
陈晓猛地推开他:“滚开!”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音乐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看向这对母女。杨秀梅这才注意到陈晓的装扮——黑色皮裤,露脐短T,肚脐上还钉着一枚银环。更触目惊心的是她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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