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音入职的一个月，做的最轰动的一件事，就是就是画了一幅手绘贴在典当行木门上，画上的景象是一串铜铃，还要一只卡通黑猫，黑猫的旁边是一行字“忘忧典当行，万物可典”。
而林音入职的时间，加上开业之前的的时间，张之安的典当行，目前已经整整开业58天，按照老板准则——每月必须完成业绩考核，这个月的考核并未达标，其实上月也只是刚好达标，阿力典当恐惧所蕴含的情感，通过监察者的换算，加上纯粹情感爆发增加了存在度，使得张之安勉强达到了标准的临界值，而这个月到目前为止，虽然也有一些合约签订，但仅仅只是一些不包含情感的旧物，这自然引起了监察者的不满，但毕竟刚营业没有多久，加上渡鸦组织的事，使得它也只能作罢。
清晨的阳光斜斜地穿过木格窗，在忘忧典当行的黑檀柜台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林音蹲在柜台旁，小心翼翼地给第三盆多肉浇水，鹅黄色的台灯在她身后亮着，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张之安有些透明的右臂上。
“老板，你看这‘咕叽’，新长出的爪子多可爱！”林音举起一盆毛茸茸的多肉，眼睛亮晶晶的。她入职的这段时间里，已经把所有的绿植起了名字，举起的这盆多肉—咕叽就是她最喜欢的一盆。
张之安正用软布擦拭门前悬挂的铜铃，铃铛顶端的还沾着黑黏液，是阿力上次留下的，不过这次已经擦淡了很多。
他瞥了眼林音手里的多肉，手里擦拭动作也没停，只是淡淡道：“你倒是把这儿当植物园了。”
“这叫改善营商环境！”林音放下多肉，从背包里掏出一台旧笔记本，屏幕上是她画的网页草稿，“对了老板，我想给咱们店做个网站。”
张之安擦铜铃的手顿住了：“网站？”
“对啊！”林音点开草稿，界面是淡棕色的，背景是一串手绘的铜铃，角落蹲着只卡通黑猫，“我学过网页设计，把店里的故事写上去，说不定能引来客人呢。你看，这是首页，这是‘典当案例’板块……”
旺仔从张之安肩头跳下来，爪子按在了键盘上，屏幕瞬间乱跳。
黑猫的声音带着嘲讽：“用那些花花绿绿的代码，还不如门口的铜铃管用。”
“怎么不管用？”林音抢回电脑，瞪了旺仔一眼，“现在年轻人都上网，咱们总不能守着这铺子等客人上门吧？你看老板的手……”她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失言，赶紧低下头，“我是说，多一条路总没错。”
张之安看着自己半透明的右臂，存在度停留在80%。自从阿力那次交易后，铺子又冷清了下来，只有修鞋匠路过时，会隔着门喊：“小张老板，今天收了几根手指头啊？”
“写什么？”他突然问道。
林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就写真实的故事啊！比如妮妮的布偶，还有……还有阿力的事。”
“不行！”旺仔立刻反对，“典当行的规矩，禁止泄露客人信息。”
“我会改名字的！”林音急忙说，“把妮妮写成‘小雀’，阿力写成‘阿黄’，隐去关键信息，只说故事。你看，妮妮用最珍贵的布偶换了妈妈的健康，阿力用恐惧换了暂时的安宁……这些故事里有希望，也有代价，肯定有人能看懂。”
张之安沉默了片刻。他想起妮妮鞠躬时颤抖的后背，想起阿力被乌鸦银镯折磨时的惨叫。
这些故事像沉在水底的石头，不应该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
“可以。”他把铜铃放回门楣，“但要记住，只写‘故事’，不写‘规则’。”
“这样的话，我也同意，确实客人太少了，多条宣传的路子也不错。我可不想开业没多久，老板就变成了残疾。“黑猫舔着爪子，望了张之安一眼，又对着林音点点头。
林音欢呼一声，立刻扑到电脑前敲打键盘。
张之安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又看了看蹲在桌角很嫌弃的吐毛的旺仔，透明的手指轻轻碰了碰柜台——那里还留着阿力的血渍，已经变成浅褐色，像朵干枯的花。
一天后，“忘忧典当行”的网站上线了。
林音给妮妮的故事起名为《布偶的温度》，配了幅她画的插画：小女孩把缺耳朵的小熊推到黑色柜台前，柜台后的人影手里握着枚发光的硬币。阿力的故事叫《染黄毛的青年》，她隐去了渡鸦，只写“他用最沉重的恐惧，换了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网站刚上线时，评论区一片嘲讽。
“这营销文案写得不错，就是太假了，当故事会看还行。”
“老板是不是看《第八号当铺》看多了？”
“地址在老街？有空去看看，说不定能拍个搞笑视频。”
修鞋匠听说后，拄着拐杖来敲了三次门：“小张老板，你这店员比你会整活啊！要不我把我这瘸腿当给你，你给我写个《修鞋匠的传奇》？”
张之安只是笑笑，林音却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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