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竹林间还弥漫着湿润的雾气,林默便被一阵清脆的鸟鸣唤醒。他睁开眼,看到陈宇正蹲在火堆旁摆弄着什么,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草药香气。昨夜的篝火已化作一堆灰烬,陈宇正用石块垒起简易的灶台,将陶罐架在上面,里面咕嘟咕嘟煮着什么。
“醒了?”陈宇回头冲他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我煮了点灵草粥,放了‘凝气草’和‘赤心果’,能恢复真气,还能填肚子。”他用树枝搅动着陶罐里的粥,绿色的草叶在米粥中翻滚,散发出清新的香气。
林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只觉得浑身舒畅,昨夜打坐积攒的真气在丹田处缓缓流转,比以往更加凝练。他摸了摸怀里的黑石,石头已经恢复了常温,但表面的纹路似乎更加清晰了些。“这粥闻着就很香,”林默走到灶台旁坐下,“陈兄还会煮粥,真是多才多艺。”
“在山里采药,总不能天天啃干粮吧。”陈宇笑着舀起一勺粥吹了吹,递到林默面前,“尝尝看,味道怎么样?凝气草有点苦,我放了点野蜂蜜。”
林默接过勺子尝了一口,米粥软糯香甜,带着淡淡的草药味,苦味被蜂蜜的甜味中和,口感十分清爽。“好喝!”他由衷赞叹,“比我在铁匠铺喝的杂粮粥好多了。”在青石镇时,他和张叔早饭常喝杂粮粥,里面只有小米、玉米和红薯,哪有这么精致的灵草粥。
两人很快分食了陶罐里的粥,陈宇收拾好药篓,将剩余的草药分门别类包好,又往林默的布包里塞了不少肉干和野果。“这些够你路上吃几天了,”他拍了拍林默的肩膀,“出了谷口再走五十里就是落风镇,那里有去玄天宗的路,你到了镇上可以找家客栈歇脚,顺便打听一下宗门的消息。”
林默点点头,心里有些不舍。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早已把陈宇当成了好朋友,想到即将分别,心里难免有些失落。“陈兄,你接下来打算去哪?”他问道,“是回镇上还是去百草谷?”
“先回镇上看看我娘,”陈宇收拾药篓的动作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黑风教在谷里这么折腾,不知道会不会波及镇上。等安顿好我娘,我就去百草谷试试,看看能不能拜入山门。”他抬头看向林默,眼神坚定,“咱们说好了,将来在宗门大比上见,到时候你可别不认我这个朋友。”
“一定!”林默重重点头,“到时候我给你加油,你要是炼出了好丹药,可别忘了分我几颗。”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离愁别绪消散了不少。陈宇背起药篓,指着竹林外的山路:“从这儿出去沿着山路走,翻过两道山梁就能看到谷口,路上小心些,尤其是第二道山梁那边,听说有断崖,很危险。”
林默也背起行囊,将玄铁匕首别在腰间,检查了一下怀里的黑石和《玄元掌》册子,确认都放好后,跟着陈宇走出了竹林。清晨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小路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间的雾气渐渐散去,露出远处连绵的山峦。
走到山路分岔口,陈宇停下脚步:“我从这边走,能抄近路回镇上。”他指了指左边的小路,“你沿着右边的路一直走,记得我说的话,小心断崖。”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好的纸递给林默,“这是我画的简易地图,标了路上的险地和水源,你拿着说不定用得上。”
林默接过地图小心收好,郑重地对陈宇作了个揖:“陈兄,保重!”
“你也保重!”陈宇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左边的小路,身影很快消失在树林深处。
林默望着陈宇消失的方向看了许久,才转身踏上右边的山路。山路崎岖陡峭,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偶尔有鸟兽的叫声传来,打破山林的寂静。走了约莫一个时辰,林默来到第一道山梁下。山梁不算太高,但山路十分陡峭,几乎是沿着山体垂直向上。他深吸一口气,运转起“流风”步,身体灵活地在山石间穿梭。经过昨夜的练习,他的步法已经熟练了不少,虽然依旧有些生涩,但比起刚学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
爬到山梁顶端,林默找了块平坦的石头坐下歇脚,顺便拿出陈宇给的地图查看。地图画得很简单,但标注得很清晰,上面用朱砂标出了水源、险地和岔路,甚至还画了几只简笔画的野兽,提醒哪里有妖兽出没。林默看着地图上陈宇娟秀的字迹,心里暖融融的,这份情谊他会永远记在心里。
休息了片刻,林默继续赶路。下了山梁,山路变得平缓了许多,两旁的树木渐渐稀疏,露出远处的天空。他按照地图的指引,朝着第二道山梁走去,路上遇到几处水源,都按照陈宇的标注找到了干净的泉水,补充了行囊里的水袋。
走到中午时分,林默来到第二道山梁下。这道山梁比第一道高了许多,山体也更加陡峭,远远望去,山顶隐没在云层里,根本看不到顶。山脚下立着一块歪斜的石碑,上面刻着“断魂崖”三个字,字迹模糊不清,显然已经有些年头了。
林默想起陈宇的嘱咐,心里提高了警惕。他仔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山路在这里变得十分狭窄,仅容一人通过,路的一侧是陡峭的山壁,另一侧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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