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之躺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夜无眠。
系统能量槽那刺眼的【3/100】像鬼火一样在他脑子里烧。太低了，低得毫无安全感。下一次袭击到来时，他可能连触发那一点点“厄运投射”干扰的资本都没有。
清理者的狙击冰冷而精准，香克斯的庇护强大却并非无懈可击，汉库克的杀意如同悬顶之剑，就连这艘船上的船员，那刻意收敛的打量也让他如芒在背。
他需要能量。大量的、快速的负面情绪。像溺水的人需要空气。
可怎么获取？等着别人慢慢讨厌他？太慢了！而且被动！
一个疯狂而黑暗的念头，如同毒藤般从他焦虑恐慌的心底滋生出来，迅速缠绕了他的理智。
既然这系统以负面情绪为食…既然他被逼到了这个地步…
为什么不能…主动去“收割”？
目标不是这些警惕的船员，不是那些大佬。而是…外面那座城市！那些毫不知情、数量庞大的普通人！
一个计划，一个肮脏、下作、足以让他社会性死亡（如果他在这个世界有社会的话）的计划，在他脑中迅速成型。
他知道这很恶心，很无耻，突破了他作为一个普通宅男的底线。但恐惧和对“力量”的渴求压过了一切。他只想活下去，哪怕变得不像自己。
天刚蒙蒙亮，海雾未散。船员们大多还在睡梦中。叶之悄无声息地爬起身，像幽灵一样溜出舱室，凭借记忆摸到舷梯口。
运气不错，守夜的船员正靠在桅杆下打盹。
他心跳如鼓，手脚并用地爬下舷梯，踏上了码头冰冷的石板。回头望了一眼巨大的雷德·佛斯号，它如同沉默的巨兽，尚未苏醒。
他深吸一口带着咸腥和油污味的空气，埋头扎进了交汇星都刚刚开始苏醒的街道。
他需要一个足够热闹、人流量足够大的地方。
遵循着记忆和嘈杂的人声指引，他来到一个巨大的开放式广场，这里似乎是多个早市的交汇点。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食物、香料、牲畜、鱼腥和人群汗液的味道。摊贩们吆喝着，主妇们讨价还价，劳工们蹲在路边吃着简单的早餐，悬浮货车嗡嗡地低速穿行送货…人声鼎沸，混乱而充满生机。
叶之站在广场边缘，看着这鲜活的一幕，胃里一阵翻腾。他的手在抖，内心残存的羞耻感和道德感在做最后的挣扎。
但系统面板上那个刺眼的【3/100】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
他咬了咬牙，眼神变得空洞而决绝。
开始了。
他先是走到一个生意兴隆的早餐摊前，排队的人群正等着购买一种香气扑鼻的油炸面团。叶之挤到队伍最前面，在摊主和所有顾客错愕的目光中，喉咙里故意发出响亮的咕噜声，然后——
“呵——呸！”
一口浓痰，精准地吐在了那锅滚烫的油旁边，差点溅到金黄色的面团上。
整个摊位瞬间安静了。
摊主是个胖大婶，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长筷子都掉了。
排队的人群爆发出惊恐和厌恶的哗然！
“你干什么？！”
“神经病啊！”
“滚开！脏死了！”
【叮！检测到强烈厌恶情绪（恶心+愤怒）！能量+5！+3！+2！+1…】
同时！
系统提示！
【叮！检测到强烈厌恶情绪（恶心+愤怒）！触发摔倒级厄运！】
倒计时！**…
啊哟…哎哟…
一排排的人莫名其妙的脚软摔倒…
还有，一连串的系统提示音响起！能量槽猛地跳动到了【15/100】！
有效！真的有效！
叶之的心脏因为兴奋和罪恶感而疯狂跳动，但他脸上却努力维持着一种混不吝的、甚至带着点挑衅的麻木表情。他无视了身后的怒骂，转身走向下一个目标。
一个卖着各种鲜艳水果的摊子。水灵灵的果子堆得像小山。
叶之走过去，在所有摊主和顾客震惊的注视下，竟然开始解自己的裤腰带！
“喂！你！你想干什么？！”水果摊主是个老头，吓得声音都变了调！
叶之不理他，就对着那堆鲜艳的水果，开始…撒尿！
哗啦啦——
骚臭味弥漫开来。
“啊——！！”周围的女性发出尖叫！
“我的水果！！”老头惨叫一声，差点晕过去！
“抓住他！这个疯子！”人群愤怒了！
【…触发摔倒级厄运…】
哎哟…
又是一堆人接连摔倒…
【能量+10！+8！+7！+6！…】能量槽飞速攀升！【46/100】！
巨大的骚动引起了整个广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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