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敢动手？！”
楚灵溪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似的蹦起来，胳膊条件反射地抬到胸前挡着——可抬到一半又僵住，脑子里突然蹦出个荒诞的念头：“不对啊！我是筑基境！她才刚突破练气境！我怕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干啥？传出去不得被师弟们笑掉大牙？”
可下一秒，她就看见冷秋凝的拳头停在离自己衣袖不到一寸的地方，指节还微微泛白，明显是硬生生收了力。冷秋凝抿着唇把拳头攥成小团，心里还在反复琢磨师兄的话：“少惹麻烦，别给宗门添乱”，要是真揍了掌门女儿，回头楚灵溪哭着找掌门告状，师兄说不定得替自己道歉，那多委屈。
楚灵溪往后踉跄两步，站稳后立马把掌门千金的架子捡起来，瞪着眼睛哼了一声：“算你识相！”
“你说师兄不敢跟你切磋？”冷秋凝却往前挪了半步，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认真，“那是师兄懒得欺负你！你要是真想打，我陪你打！”
“就你？”楚灵溪刚想翻个白眼嘲讽“练气境也敢说这话”，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冷秋凝是林彻的师妹，还是灵剑真人亲传的，肯定跟林彻学了不少东西。要是自己压着修为，只用到练气境的实力赢了她，那不就等于间接赢了林彻？到时候再把这事传出去，看林彻还怎么装“世外高人”！
这逻辑越想越对，楚灵溪赶紧拍了下手：“行！那就后天！比剑台见！”她特意强调，“比剑台有师长看着，谁也别想耍赖！”
冷秋凝眨眨眼：“比剑台是啥？”她入宗门才半个月，除了后山和林彻的住处，哪儿都没去过。
楚灵溪被问得一愣，随即摆出“见多识广”的样子：“就是弟子切磋的地方，有护阵看着，打不死人！”说着又补充道，“本小姐修为比你高，后天我会把修为压到练气境，还让你先出三剑，这样够公平了吧？”她心里打着小算盘：赢就要赢得漂亮，免得冷秋凝输了找借口说“修为差距大”。
“不用。”冷秋凝把头一摇，气鼓鼓的像只圆滚滚的兔子，“你全力以赴就行，别到时候输了说‘没认真打’。”她压根不知道筑基境和练气境差多少，只记得师兄说“咱们的剑招，不怕同龄人”，那肯定就不怕！
楚灵溪被噎了一下，又觉得好笑：“大言不惭！后天你可别不敢来！”
冷秋凝立马接话：“谁不敢来谁是小狗！”这话她听山下村里的小孩说过，约架就得把话撂得这么实在。
楚灵溪被这“幼稚”的赌约逗笑了，跺了跺脚转身就走——再跟这丫头掰扯，自己都要变傻了。走出后山时，她还特意深呼吸了好几口，给自己打气：“不生气，反正后天赢定了！”
她越想越觉得稳：冷秋凝就算悟了剑意、能顿悟，可这些都是“虚的”，短时间内根本变不成实战能力。自己呢？打小就跟着宗门里的长老学剑，法术、剑招练得滚瓜烂熟，连内门首席弟子压着修为跟她打，都被她赢过两次——这才是她敢挑战林彻的底气。
“等我赢了冷秋凝，就去找长老们说林彻‘教出的弟子都这么弱，他自己肯定也没真本事’！”楚灵溪越想越得意，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完全没注意到身后的树丛里，冷秋凝正攥着拳头给自己加油：“一定要赢！不能让师兄被人说坏话！”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冷秋凝就揣着从厨房做出来的热馒头，一路小跑到林彻的住处。刚推开门，就看见林彻坐在院里的石凳上看书，阳光透过松枝洒在他身上，连书页的字都镀了层金边。
冷秋凝没说话，轻手轻脚走过去，把热馒头放在石桌上，然后用额头轻轻抵住林彻的后背——像只找主人撒娇的小兽。
林彻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她，以为她是没悟到剑意闹别扭，便放下书，用尽量温和的语气安慰：“没事，剑意本来就难，当年我师父教我时，我悟了三个月都没摸着边，你才试了几天，失败也正常。”
“不是的师兄，我悟到剑意了！”冷秋凝赶紧抬起头，眼睛亮闪闪的，像藏了两颗星星，“是昨天晚上，顿悟的时候突然就懂了！”
林彻手一顿，差点把手里的书掉在地上：“你说啥？悟到剑意了？”他心里满是怀疑——剑意这东西，可不是随便顿悟就能出来的，就算是宗门里天赋最好的内门弟子，也得熬到筑基后期才敢尝试，冷秋凝才练气境，怎么可能？
还没等他细问，冷秋凝就把昨晚遇见楚灵溪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从楚灵溪偷看她修炼，到说林彻是“缩头乌龟”，再到俩人约好后天比剑台切磋，连“谁不来谁是小狗”的赌约都没落下。
讲到自己差点动手又收回来时，林彻的手指在石桌上轻轻敲了敲，突然说了一声：“下次再有人敢这么说我，直接照脸打。”他顿了顿，语气更沉了些，“有事我顶着，不用怕。”
他本来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楚灵溪都欺负到冷秋凝头上了，还敢编排他，再忍让下去，倒显得他这个“师兄”没担当了。
冷秋凝听完，心里瞬间甜丝丝的，像喝了蜜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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