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阳光透过老宅的窗棂,在地板上织出细碎的光斑。罗文渊坐在藤椅上,手里摩挲着个褪色的木盒,盒盖边缘的槐花雕刻已被岁月磨得光滑。龙祖茂和罗倩坐在对面的小马扎上,看着爷爷指尖的颤抖,心里都有些发沉——自从上次在实验室看到那卷蜜渍铜丝上的龙家标记,爷爷就总说要“讲个老故事”。
“祖茂,你奶奶……杨秀兰,”罗文渊的声音带着老态的沙哑,却异常清晰,“当年在华清读书时,梳着两条粗辫子,算数据时总爱啃着槐树叶,说‘这样思路清’。”他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我那时啊,眼里心里全是她,总借着讨论课题的由头,往她的实验室跑。”
龙祖茂的心跳漏了一拍。他从未听家里人提过奶奶的校园往事,只知道她毕业后回了龙家坳,守着几亩薄田和一台旧线圈机,直到去世前还在改图纸。
罗倩握住爷爷的手,那双手布满老茧,指腹处有块浅褐色的疤——是当年帮杨奶奶固定线圈时被铜丝烫伤的。“爷爷,你向杨奶奶……表白过?”
“嗯。”罗文渊点头,目光飘向窗外的老槐树,仿佛透过枝叶看到了年轻时的光景,“在毕业前的槐花树下,我说‘秀兰,跟我回南方吧,我家的厂子能给你建最好的实验室’。”
他顿了顿,喉结动了动:“可她拒绝了。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她说,她能走进华清的门,全靠一个人——她的男朋友,也就是祖茂你的爷爷,龙建业。”
龙祖茂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震惊。家里的老相册里有爷爷的照片,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沉默寡言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与“华清”“实验室”这些词有关联。
“你爷爷当年成绩比谁都好,”罗文渊的声音低了下去,“却在拿到华清录取通知书的那天,把机会让给了秀兰。他说‘我是男人,能扛活,秀兰是块搞研究的料,不能埋没’。”他从木盒里取出张泛黄的汇款单,收款人是“杨秀兰”,汇款人处写着“龙建业”,附言只有三个字:“买资料”。
“为了供秀兰读书,你爷爷放弃了城里的工作,回村当起了货郎,走街串巷卖针头线脑,把每一分钱都攒下来寄给她。”罗文渊的眼眶红了,“秀兰说,有次她发烧住院,你爷爷背着几十斤山货走了一夜山路,把钱送到医院时,鞋底子都磨穿了,脚掌上全是血泡。”
龙祖茂的指尖冰凉。他想起奶奶遗物里的个旧布包,里面裹着双补丁摞补丁的布鞋,他一直以为是奶奶自己穿的,现在才明白,那是爷爷走山路时穿的。
“我听完这些,”罗文渊抹了把脸,“还有什么脸再提‘喜欢’?龙建业那才是真性情,为了秀兰的前程,能豁出自己的一辈子。我和秀兰,只能是战友,是朋友。”
他打开木盒的底层,露出份泛黄的股权证明,持有人处写着“杨秀兰”,占股比例是“51%”,公司名称是“罗氏精密仪器研究所”——正是罗氏企业的前身。
“秀兰毕业后,毅然回了龙家坳,嫁给了你爷爷。”罗文渊的声音带着哽咽,“我知道她放不下研究,就用家里的积蓄创办了这个研究所,特意把大半股权挂在她名下,说‘这是咱们共同的实验室,你啥时候想回来,门都给你开着’。”
罗倩忽然想起奶奶的日记,里面总写着“文渊兄的研究所又出新品了”,字里行间全是骄傲,却从未提过股权的事。“那奶奶……后来回来过吗?”
“回了。”罗文渊点头,泪水终于落下来,“你爸出生那年,她按村里习俗回龙家坳坐月子,只待了半年,就背着铺盖卷来了研究所。她说‘建业支持我搞研究,我不能让他失望’。”他望着天花板,声音发颤,“那些年,她白天在实验室画图,晚上给龙家坳打电话,听你爸咿呀学语。后来你爸大点了,她就带着孩子住在研究所宿舍,一边喂奶一边改参数……”
龙祖茂的心脏像被什么攥住了。他仿佛看见奶奶抱着襁褓里的父亲,趴在绘图板上计算线圈匝数,台灯的光晕在她鬓角的白发上跳跃。
“最后那几年,她身子早就垮了,”罗文渊的声音哽咽得几乎听不清,“一边要照顾生病的你爷爷,一边要盯研究所的项目,两头熬。走的那天,她手里还攥着张没画完的线圈图,旁边写着‘给建业的生日礼物’……”
屋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风声。龙祖茂从口袋里掏出奶奶的旧笔记本,最后一页画着个小小的龙形标记,旁边写着“欠建业一次全家福”。
“所以,”罗倩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发现祖茂是杨奶奶的孙子,就让我们一起搞研究?”
“是。”罗文渊擦干眼泪,目光在两个年轻人脸上转了圈,“罗氏有一半是秀兰的心血,本该由她的后人接着做。更重要的是,我想让龙家的付出,能在你们这辈开花结果。”他指着那份股权证明,“祖茂,这51%的股权,该还给你了。”
龙祖茂摇摇头,把股权证明推回去:“爷爷,我不要股权。我只想完成奶奶没画完的线圈图,就像……就像爷爷当年支持她那样。”
手机支付宝搜索wNR1x8Y317Q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
淘宝1111超级红包,复制淘口令¥ HU108 xqTHf0mcK2N¥ https://m.tb.cn/h.SSdhzY5,打开手机淘宝即可领取。
若淘口令失效,请点击此处链接领取
京东1111超级红包,复制京口令¥C4tPSALwx2Yfbp5V¥,打开手机京东即可领取。
若京口令失效,请点击此处链接领取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