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她赌上了所有,换来的不仅仅是自己的生机,更是在这盘死棋中,撬动了第一枚棋子。
凤栖梧回到凤府时,已是深夜。
清冷的月光洒在庭院的积雪上,映出一片寂寥的白。
她没有掌灯,独自坐在冰冷的窗前,摊开手掌。
掌心静静躺着一枚刻有北渊古纹的铜铃,和一角烧得焦黑的纸页。
指尖抚过纸页上那粗糙的焦痕,夜阑那句“会不会累”仿佛又在耳边响起。
累吗?
当父亲蒙冤下狱,凤家满门被抄,档案在一夜之间被焚烧殆尽,她拖着重伤的身体在雪地里爬行求告无门时,她不敢喊累。
当她化名“灰奴”,在质子府蛰伏三年,忍受着无尽的羞辱与折磨,只为寻找那一丝翻案的线索时,她不敢喊累。
今日在廷辩之上,面对三权臣的滔天权势和步步紧逼,她更不能喊累。
凤栖梧缓缓握紧手心,铜铃和纸角被她紧紧攥住,那冰凉与微温交织的触感,让她混乱的心绪渐渐沉淀。
她知道,今日的胜利只是一个开始。
崔焕、李斯、赵括,这三座压在朝堂之上的大山,今日不过是被她撬动了一丝根基,接下来迎接她的,将是他们雷霆万钧的反扑。
而她明日即将踏入的文华殿,便是这风暴的中心。
次日,天未亮,宫中传旨的内侍便已等在府外。
新制的“御前谏议”腰牌被郑重地交到她手中,这块沉甸甸的乌木金牌,既是荣耀,也是枷锁。
它赐予了她直面天听的权力,也让她彻底暴露在了所有敌人的视线之下。
金銮殿上,百官肃立,气氛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凝重几分。
凤栖梧一袭素色官服,立于文官队列之末,却成了全场最瞩目的焦点。
无数道目光,或探究,或轻蔑,或嫉恨,如芒在背。
她却视若无睹,脊背挺得笔直,宛如一株凌寒而立的孤松。
龙椅上,年轻的天子萧承启面色平静,只是那双过于清亮的眼眸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宣,新任御前谏议,凤栖梧,上前听封。”
随着内侍尖细的嗓音划破大殿的沉寂,凤栖梧迈步而出。
每一步都走得沉稳有力,清脆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大殿中,仿佛踩在每一个人的心跳上。
就在她即将跪拜领旨的瞬间,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
“陛下,臣有本奏。”
众人循声望去,正是须发皆白,面容阴鸷的当朝太师,崔焕。
昨日廷辩,他被凤栖梧驳得颜面尽失,此刻他率先发难,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机。
“太师请讲。”萧承启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崔焕手持玉笏,躬身道:“陛下,凤氏一族虽沉冤得雪,但凤栖梧毕竟是一介女流,骤然身居高位,恐难服众。且御前谏议一职,参赞国策,责任重大,岂能如此儿戏?”
他话音刚落,礼部尚书李斯立刻出列附和:“太师所言极是!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女子岂能立于朝堂?此举有违祖制,动摇国本,请陛下三思!”
两座大山一齐发难,殿内气压瞬间降至冰点。
百官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凤栖梧静静地立在殿中,仿佛没听到他们的诛心之言,连眉梢都未曾动一下。
萧承启握着龙椅扶手的手指微微收紧,正要开口,却见凤栖梧忽然抬头,清冽的目光直视崔焕:“太师是觉得,我凤栖梧,不配?”
“非是老夫觉得,乃是祖宗规矩觉得你不配!”崔焕冷哼一声,气势逼人。
凤栖梧忽然笑了,那笑容清冷如雪:“祖制有云,能者居之。太师说我不配,是认为我无能,还是认为太师您自己……比我更能?”
“你!”崔焕气得脸色发青。
“凤栖梧,休得放肆!”李斯厉声呵斥,“朝堂之上,岂容你在此巧言令色!”
“尚书大人此言差矣。”凤栖梧转向他,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昨日廷辩,我以律法为刃,为父申冤,为国法正名,不知算不算‘能’?我呈上边报实证,揭露军饷贪腐之案,挽救北境危局,不知算不算‘功’?若有功有能者尚且不配,那敢问二位大人,这朝堂之上,究竟该由何人主事?是由如崔太师这般,档案失火却查不出缘由的‘能臣’,还是如李尚书这样,只知空谈祖制,罔顾事实的‘忠臣’?”
她一番话,绵里藏针,直接将昨日廷辩的旧事重提,狠狠地抽在崔焕和李斯的脸上。
二人面色铁青,却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如同雕塑般立在武将之首的大将军赵括,缓缓睁开了眼。
他没有说话,只是那如鹰隼般锐利的目光落在凤栖梧身上,带来了泰山压顶般的沉重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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