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哥,钱没了咱们可以再赚,人没事最重要!您千万别冲动,保重身体要紧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乐哥听着这“真挚”的话语,再看看周围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此刻却屁都不敢放一个的探长们,对陈细玖的信任和感激瞬间达到了顶点。
他忍着剧痛,用怨毒无比的眼神死死盯着一旁持剑而立的添宏,心中疯狂发誓。
只要我徐乐功能渡过这一劫,活下来!我一定要把你们这群王八蛋找出来,碎尸万段!而细玖,我一定要重用他!好好报答他!
就在陈细玖“专心”为乐哥包扎的时候,影子们已经迅速将保险箱里的两千万现金、金条以及当晚刚刚收上来、还没来得及分配的七百多万规费现金全部装入了几个大钱箱中。
他们还顺手将各大探长腰间枪套里的配枪全部缴械,毫不客气地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整个过程高效迅速,没有拖泥带水。
添宏见手下已经得手,冷漠地扫了一眼客厅内惊魂未定、狼狈不堪的众人,特别是满脸鲜血、眼神怨毒的乐哥,以及正在“尽心尽力”为他包扎的陈细玖。
他没有任何表示,只是一挥手。
所有影子立刻收刀,提起沉重的钱箱,如同来时一样,迅捷而无声地退出了客厅,融入了外面的夜色之中。
就在乐哥以为这群煞星终于要离开时,已经走到门口的添宏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又走了回来。
在乐哥惊怒交加的目光注视下,添宏竟然伸出手,带着一种极其侮辱性的戏谑姿态,啪啪地拍了拍乐哥那包裹着纱布的头,就像在拍一条不听话的狗。
“老实点。”
添宏丢下这三个字,这才真正转身,蓝发一甩,身影彻底消失在黑暗的门外。
“啊!!!”
乐哥先是一愣,随即无边的屈辱和暴怒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他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咆哮,猛地一脚踹翻了眼前的茶几,上面的酒杯、水果滚落一地!
“查!给我查!翻遍整个港岛也要把这群王八蛋给我揪出来!我要把他们碎尸万段!剁碎了喂狗!!”
他状若疯狂,耳朵上的伤口因为激动再次渗出血迹,染红了纱布,看起来格外狰狞。
客厅内幸存的探长和手下们面面相觑,心中惊骇未平。
起初甚至有人阴暗地猜测,这会不会是乐哥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目的可能是为了黑掉这笔巨款?
但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们自己否定了。
乐哥是什么人?
港岛的地下皇帝,他会为了区区三千万就砍掉自己一只耳朵?
还当着这么多有头有脸的手下面前被如此羞辱?这根本不可能!
“乐哥息怒!保重身体要紧!”
“我们立刻就去查!”
“妈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动到乐哥头上!”
探长们纷纷表态,然后一个个迫不及待地带着自己的手下离开了这片是非之地。
他们必须立刻赶回自己的辖区,一方面要严查自己地盘上有没有出现可疑的陌生狠人,另一方面也要赶紧安抚可能因此事而躁动起来的各方势力,同时更要紧紧捂住自己的钱袋子,生怕这股邪火烧到自己身上。
客厅内很快变得空旷起来,只剩下乐哥、陈细玖、猪油斋以及几个心腹手下。
乐哥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充满了滔天的恨意,死死地盯着空荡荡的门口,仿佛要用目光将那个蓝发身影撕碎。
陈细玖在一旁小心地扶着他,不断低声劝慰。
“乐哥,您别太激动,伤口还在流血…医生马上就到了…”
“细玖…”
乐哥猛地抓住陈细玖的手臂,力气大得惊人。
“今天…今天多亏你了!这帮混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特别是那个蓝头发的!我一定要抓到他!我要亲手扒了他的皮!”
猪油斋战战兢兢地凑上前,小声道。
“乐哥…您说…会不会真的是潮州粥的人?我们白天刚说要找他麻烦,晚上就…”
“放屁!”
乐哥怒吼着打断他,因为动作太大又扯到了伤口,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潮州粥那个怂包!他有这个胆子?他手下有这种狠人?他要是有这种人才,早就拿出来显摆了!还能忍到现在?”
他猛地看向猪油斋,眼神凶狠。
“不管是谁!给我查!动用一切关系!一切人手!把港岛给我翻过来也要找到他们!码头、车站、所有能离开港岛的地方,全都给我派人盯死了!一只苍蝇也不准飞出去!”
“是!是!乐哥!我马上就去办!”
猪油斋连声应道,额头冷汗直冒。
他立刻走到一旁电话机旁,开始疯狂拨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