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生死簿的电子化危机

陈山河把赊账符翻了个面,指尖刚一触碰,整张符纸烫得几乎脱手。

那不是普通的灼热——更像是被高压线漏电击中的一瞬,电流顺着神经窜上脊椎,持续不断,像有无数根细针在皮下穿刺。他咬牙忍住,额角渗出一层冷汗,指腹却仍死死压着符纸边缘。焦黑的纹路正缓缓蔓延,仿佛有人拿打火机一圈圈燎过,又像是某种古老封印正在苏醒。

“这玩意儿……成信号接收器了?”他皱眉,声音低沉。

白小纯已经拆开了检测仪的外壳,裸露的电路板上跳动着微弱蓝光。她从工地保温桶里顺来的铜线此刻正搭在符纸一角,另一端接入自制频谱分析模块。屏幕上的波形开始跳动,频率稳定得诡异,三秒一次,精准如钟摆,不像自然电磁干扰,倒像是某种生命体征的远程投射。

“心跳包。”她盯着数据流,瞳孔微缩,“每三秒一次,IP指向城南阴市背后的服务器集群——但路径绕了一大圈,伪装成天气预报缓存更新,最终落点是精卫的共享石子APP后台。”

陈山河一愣:“那个填海包工头?他不是快破产了吗,还搞云服务?”

“表面是租车平台,租的是石子运输权。”白小纯调出协议栈,手指飞快滑动,“底层藏了个中继通道,能穿透任何接入设备的存储区。我刚逆向完,它最近七十二小时访问过‘生死簿同步接口’三次,最后一次改了三百多个亡魂的投胎去向。”

她顿了顿,声音冷了下来:“而且没有走审批流程。直接写进缓存层,伪装成系统自动生成的优化建议。要不是赊账符一直在被动接收脉冲信号,咱们根本发现不了。”

陈山河眯起眼,目光落在符纸上那道裂痕上。那是三年前他在地府外环执行押运任务时,被一道莫名雷劫劈中的痕迹。从此这张本该作废的旧符,竟成了唯一能捕捉“非正常数据流”的活体传感器。

“也就是说,”他缓缓开口,“有人用精卫的服务器当跳板,偷偷改命?”

话音未落,终端屏幕突然黑了两秒。

再亮起时,只有一行字:

数据即权力

字体漆黑,无衬线,像是打印出来的,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呼吸感——仿佛这六个字本身就在注视着他。

下一瞬,全网搜索“共享石子APP”,结果清零。各大应用商店下架,用户端自动卸载,连官网都跳转到404页面。社交平台上关于它的讨论尽数消失,就像从未存在过。

“删得挺干净。”陈山河冷笑,指节敲了敲桌面,“越急着灭口,越说明有问题。”

他调出最后一笔物流记录——三天前,一辆空返货车从东海驶回地府原料仓,车上没货,但司机打卡时间比预计晚了六小时。轨迹显示,它曾在一片废弃填海区停留整整四小时,期间所有车载监控离线。

“精卫的车队。”他说,“他们用工程车跑私活,把服务器藏在填海现场,没人查。”

白小纯快速敲击键盘,试图追踪最后的信号源。可路由节点全变成了虚拟镜像,层层嵌套,终点定格在一个不存在的IP地址。页面依旧显示那六个字:

数据即权力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普通防火墙……是认知屏蔽。一旦你试图深挖,系统就会重构你的记忆路径,让你‘以为’自己查不到。”

“所以我们要抢在被遗忘之前行动。”陈山河抓起安全帽扣回头顶,帽檐下的赊账符还在发烫,像一块烧红的铁片贴在他眉心。

“我要瞬移。”

“你权限冻结了!”白小纯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惊怒,“‘雷霆速递’现在是个摆设,社畜系统把你标记为高危人员,强制传送需要总部授权!”

“摆设也能用一次。”他扯出手机后台日志,在一堆垃圾通知中找到一条被标记为“系统维护通知”的弹窗。点开后,却是社畜系统的隐藏指令入口,一行极小的字浮现:

【天工001预留后门】宿主可在凌晨三点前,消耗三年阳寿兑换一次强制传送。确认使用?

“你疯了?”白小纯一把按住他的手,“三年阳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你可能活不过这个季度!”

“我没得选。”他声音很轻,却像铁钉楔入水泥,“要是生死簿真被改了,下一个被调包的可能就是你我。你以为我们为什么还能活着?因为我们还没被‘修正’。”

她怔住。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三年前那场事故,她本该死于一场冥河渡船倾覆案,可她的名字却奇迹般出现在复活名单里。而他,也曾在奈何桥边被人叫错姓名,误送轮回通道,却莫名其妙被拉了回来。

一切都有迹可循。

只是他们一直不敢深究。

白小纯咬牙,迅速插进U盘,上传一段伪装日志:“我把你的行动包装成系统巡检,最多撑十分钟。十分钟后,防火墙会察觉异常,到时候你人在哪儿,就得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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