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默指尖的血珠滴在寒心草叶上，蓝光微闪，草身轻颤，药性稳住了。他收手，将那块湛蓝灵石重新塞进皮囊夹层，掌心伤口用布条随意缠了两圈。洞外风声渐紧，雾气翻涌如潮，云曦的身影早已消失在灰白深处。
他没多留，起身拍去衣摆尘土，转身朝西面山坳走去。那里有间废弃石屋，是他前日探路时发现的落脚点，虽破旧，但能避风挡雨。走了约莫半刻钟，石屋轮廓出现在眼前，低矮的门框歪斜着，屋顶塌了一角，月光从缺口漏进来，在地上划出一道银线。
推门进去，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他顺手从墙角搬了块石头抵住门缝，又将匕首放在床头矮柜上，这才盘膝坐下。体内经脉仍像被砂纸磨过一般滞涩，膻中穴那股阴寒劲道隐隐发胀，像是有人在里头埋了根铁钉，随时会炸开。
刚闭眼调息，脑中老头突然开口：“喂，你背后那扇窗纸，动得不太对劲。”
萧默眼皮都没抬，手指却已搭上匕首柄。
“不是风。”老头嗑着瓜子，语气懒洋洋，“是有人在外头蹲着，呼吸压得太死，反而露了馅。炼体三层都不到，也敢来送死？”
话音未落，窗纸“啪”地一响，一点黑影破纸而入，直奔他太阳穴。
他头一偏，那物擦着耳际掠过，“夺”地一声钉进身后土墙，是一支乌黑飞镖，尾羽还在微微震颤。
“再躲慢半息，你就成筛子了。”老头笑了一声，“不过……这小子带的东西有意思。”
萧默没动，盯着窗外那片漆黑。片刻后，一个灰袍身影贴着墙根挪到窗边，手里攥着另一枚镖，脸上横着道旧疤，眼神慌乱。
“萧默！”那人压低嗓子喊，“我是杂役堂的，赵师兄让我给你送补气丹！你快接着，趁现在没人看见！”
萧默冷笑：“那你扔进来。”
“不行！得亲手交——”话没说完，他自己先打了个晃，扶住窗台才没倒下。
“哎哟，这丹药味道不对啊……头怎么晕了？”他喃喃两句，腿一软，跪在地上。
老头嘿嘿笑出声：“本老天爷顺手把毒药换成了真丹，他还以为自己中招了，真是个憨货。”
萧默这才起身，走到窗边俯视那人。灰袍男子脸色发青，额角冒冷汗，手里的飞镖“当啷”掉地，整个人摇摇欲坠。
“你说赵虎派你来的？”萧默问。
“不……不是……”他舌头打结，“我就是路过……送个药……”
“那你腰间的剑是怎么回事？”萧默目光落在他腰带上，那里挂着一柄短剑，剑鞘暗红，纹路狰狞，隐约透着血腥气。
老头忽然正色：“血煞剑仿品！赵虎那小子私底下打造的，专用来嫁祸别人。这玩意要是出现在你屋里，明天就能给你安个‘盗取宗门禁器’的罪名。”
萧默眯眼：“原来不止想杀我，还想毁我名声。”
“可不是？”老头哼道，“这种烂人，留着也是浪费空气。”
萧默不再废话，弯腰从男子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打开一看，三粒褐色药丸静静躺着，气味辛辣刺鼻。
“果然是毒丹。”他合上盖子，收进乾坤袋，“倒是省得我自己准备证据了。”
那人还在地上抽搐，嘴里嘟囔着什么“赵师兄饶命”“我没动手”之类的话。萧默懒得听，一脚把他踹到墙角，顺手解下他腰间的血煞剑仿品，入手沉甸甸的，剑柄刻着半个残印，正是风家标记。
“这东西，回头得让他亲自认领。”萧默掂了掂剑，嘴角微扬。
老头啧了一声：“你现在就把剑藏好，等回外门那天，往议事堂中央一甩，看赵虎那张脸还能不能绷住。”
“不急。”萧默坐回床沿，“他既然敢派人来，肯定还有后招。我现在露底，反倒被动。”
他把剑塞进墙缝，又将毒镖并排插在土墙上，一共七支，排成一行，像某种警告。
外面风停了，夜静得能听见远处虫鸣。他靠墙闭目，准备继续调息，可刚运转《莽牛劲》第一式，膻中穴猛地一抽，疼得他额头冒汗。
“别硬来。”老头提醒，“你经脉堵得厉害，直接吞丹等于找死。得一点点喂。”
萧默点头，从瓷瓶倒出一粒补气丹——正是系统调包后的正品——放在掌心。他咬破指尖，血珠渗出，轻轻一抹，将丹药表面沾湿。
“以血引气，缓行经络。”他低声念着古籍里看过的方法，将丹药放入口中，只含化一丝药力，缓缓导入膻中穴。
暖流如细针般游走，虽微弱，却真实存在。他没急着吞第二口，而是静坐不动，任那一丝灵气在体内循环三周天，确认无异样后，才取出第二粒。
如此反复七次，每次仅纳一丝药力，直到夜半时分，体内终于有了些力气。他睁开眼，伸手一握，掌风带起轻微呼啸，比之前强了不少。
“三成灵力回来了。”他自语，“够用了。”手机支付宝搜索wNR1x8Y317Q即可领取作者发的红包，赶快参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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