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州港最好的酒楼望海楼顶层雅间，楚云涵正对着一桌海鲜大快朵颐。
清蒸黄鱼、葱油海瓜子、白灼对虾、酒糟带鱼...每道菜都鲜得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张猛和几个亲兵坐在下首，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唔...这鱼真不错。楚云涵夹起一块鱼腹肉，肉质细嫩得几乎要在舌尖化开，比京城那些冰镇了不知多少天的强多了。
陪坐的明州知府和几个本地官员面面相觑。这位楚尚书来了三天，既没有整顿军务，也没有召见将领，整天就是在港口转悠，品尝各家酒楼的海鲜。今天更是直接把办公地点搬到了望海楼。
尚书大人...知府小心翼翼地开口，关于水师整饬的事
不急。楚云涵摆摆手，又夹起一只对虾，民以食为天，先吃饱再说。你们也吃啊，别客气。
几个官员哪敢真吃，只能陪着笑脸。
这时，钱不多从外面进来，在楚云涵耳边低语了几句。楚云涵点点头，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好了，说正事。他扫视了一圈在场的官员，我这两天看了看，明州港位置不错，水深港阔，是个好地方。
知府连忙附和：是是是，明州港自古就是天然良港...
可惜啊，楚云涵打断他，这么好的港口，现在半死不活的。商船不敢来，渔船出不去，可惜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下面的港口：我有个想法。与其整天想着怎么剿倭，不如先想想怎么赚钱。
赚钱？众人都愣住了。
对啊。楚云涵转过身，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你们想，倭寇为什么剿不尽？因为剿倭花钱，当海盗赚钱。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反过来，让剿倭变成赚钱的买卖？
这个思路太过清奇，在场的官员都听傻了。
楚云涵不理会他们的反应，自顾自地说下去：我打算成立一个明州海事商行，官督商办。第一步，先组建一支护航队，专门护送商船往来。商船缴纳护航费，就能保证安全。
这...这能行吗？一个官员忍不住问。
为什么不行？楚云涵反问，现在商船要么不敢出海，要么就得偷偷给倭寇交买路钱。既然都要交钱，为什么不交给能真正保护他们的人？
他走到地图前，指着几条主要航线：护航队不仅能收护航费，还能打击海盗，缴获的战利品也是一笔收入。更重要的是，商路畅通了，港口的税收自然就上来了。
知府的眼睛亮了起来。要是真能这样，明州港很快就能恢复往日的繁荣，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政绩啊！
可是大人，另一个官员提出疑问，护航队从哪里来？现在水师那个样子...
水师是水师，护航队是护航队。楚云涵早就想好了，护航队重新招募，优先录用原水师中真正能打仗的。饷银翻倍，战利品分成。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那...钱从哪里来？这才是最关键的问题。
楚云涵笑了笑，看向钱不多。钱不多立即上前一步：首批资金，由京城几家商号联合出资。后续可以通过发行海事债券募集，年息一分五。
债券？这个新名词让官员们又是一愣。
简单说，就是向大家借钱，按期付息，到期还本。楚云涵解释道，只要生意能做起来，还怕还不上钱？
他这套组合拳打出来，在场的官员都被震住了。这位楚尚书，不仅懂技术，居然还懂经商理财？
当然，楚云涵话锋一转，这只是第一步。等商路畅通了，我们还可以做更多生意——组建船队直接出海贸易，在港口建冷藏仓库，开设海鲜加工厂...到时候，别说剿倭的军费，就是再造十支水师都够了。
他描绘的蓝图太过美好，连最保守的官员都开始心动。
不过...楚云涵突然收起笑容，目光变得锐利，在这之前，得先清理一下环境。
他拍了拍手，门外立即进来一队士兵，为首的正是韩铁山。
郑彪，楚云涵看向一直沉默不语的水师统领，你涉嫌贪墨军饷、倒卖军械、勾结海盗，跟我们走一趟吧。
郑彪脸色大变：冤枉啊大人！下官...
冤枉？楚云涵冷笑一声，扔出一本账册，这是从你家里搜出来的。去年朝廷拨的十万两银子，你贪了六万两。水师的战船，被你拆了卖木头。还有，上个月那批失踪的军械，现在正在黑市上卖着呢。
郑彪瘫软在地，面如死灰。
带走。楚云涵挥挥手。
看着被拖走的郑彪，其他官员都吓得脸色发白。
诸位不必惊慌。楚云涵又恢复了那副懒散的样子，只要好好做事，我楚云涵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但谁要是想在这件事上使绊子...
他没有说下去，但眼中的寒意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冷战。
好了，说回正题。楚云涵重新坐下，护航队的事，就这么定了。钱不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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