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带来的不安感,在香烛铺内弥漫开来。吴小邪深知,任何与过往未解事件相关的异动,都绝非偶然。他立刻决定追查到底。
“胖叔,你还记得当年笔仙事件里,那些纸人的具体折法吗?”吴小邪问道,一边拿出纸笔,试图凭记忆勾勒。
胖叔挠着脑袋,努力回想:“嘶……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胖爷我就记得那纸人折得歪歪扭扭,手脚跟抽筋似的,对了!好像……好像衣领那里有个特别的折角,像戏服的水袖!”
戏服水袖?这个细节让吴小邪心中一动。笔仙事件发生在校园,与戏曲并无直接关联。这种折法,更像是某种特定行业或习俗的遗留。
“青青,你查一下,本市有没有和戏曲相关,特别是可能涉及一些老传统、甚至有点……迷信习俗的地方?尤其是即将拆迁或近期有动土工程的。”吴小邪转向柳青青。拆迁动土,最容易惊扰沉睡的“东西”。
柳青青立刻在电脑上搜索起来。很快,她有了发现:“有了!城西的老城区,有个‘春风戏曲艺术学校’,是老牌的艺校,历史能追溯到民国。不过……听说效益不好,校区老旧,已经被划入拆迁范围了,下个月就要动工平整,据说要建商业中心。”
春风戏曲艺术学校?即将拆迁?吴小邪和胖叔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怀疑。这时间点和背景,太巧合了!
“重点是,”柳青青补充道,调出了一张模糊的老照片,“这个艺校的前身,据说最早是个戏班子,叫‘春风班’,当年还挺有名的。他们的老剧场……好像出过事。”
“出过什么事?”胖叔凑过来问。
“记载很模糊,”柳青青滚动着页面,“只说几十年前,一场重要的演出中,台柱子花旦……好像叫‘云霓’的,在台上出了意外,香消玉殒。具体怎么死的,说法不一,有说是失足坠台,有说是道具事故,还有传闻说……是被人害的。之后戏班就渐渐没落了。”
台柱子花旦,意外身亡,怨念难平……这简直是标准灵异事件的模板!结合那纸人上类似戏服水袖的折法,线索似乎隐隐指向了这座即将消失的老艺校。
“得去现场看看。”吴小邪下定决心。无论是不是巧合,都必须排除这个隐患。
当天下午,三人借口“怀旧采风”,来到了位于城西老区的春风戏曲艺术学校。校区果然已经十分破败,围墙斑驳,大门紧闭,挂着“拆迁区域,闲人免进”的牌子。隔着铁门望去,里面几栋苏式老楼爬满了藤蔓,空旷的操场上杂草丛生,一片萧瑟。最引人注目的,是校区深处一栋飞檐翘角的仿古建筑,那应该就是当年的老剧场了。
“阴气挺重啊,”胖叔搓了搓胳膊,“感觉比咱们白事街还凉飕飕的。”
吴小邪凝神感应,确实能察觉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带着陈旧哀怨气息的阴性能量弥漫在空气中,但并不算特别强烈或凶戾。然而,在这股哀怨之气的底层,他似乎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让他心头一紧的熟悉感——一丝属于“蚀文教”法术特有的、那种侵蚀和扭曲的阴冷!虽然极其微弱,几乎被主流的怨气掩盖,但绝不会有错!
难道……真的有关联?
他们绕到校区侧面,找到一处破损的围墙缺口,悄悄潜了进去。越往里走,荒凉感越甚。废弃的教室,散落的旧课桌椅,墙上模糊的戏曲海报……时光在这里仿佛凝固了。
最终,他们来到了那座老剧场前。剧场大门虚掩着,里面黑洞洞的,散发出一股浓重的灰尘和霉味,还夹杂着一种……类似陈旧胭脂水粉的奇异气味。
“就是这儿了,”胖叔压低声音,“感觉最不对劲。”
三人小心翼翼地推开沉重的大门,走了进去。剧场内部空间很大,观众席破败不堪,舞台上的幕布积满了灰尘,耷拉下来。舞台两侧的乐器房、化妆间都敞着门,如同张开的黑洞。
吴小邪的目光扫过舞台。木质舞台地板已经有些腐朽,但在舞台中央,似乎有一块颜色略深的区域,像是……曾经浸染过什么液体,经年累月留下的痕迹。
他走上舞台,蹲下身仔细查看。那块区域确实不同寻常,木质纹理里渗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暗沉色泽。他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
刹那间,一股强烈的、夹杂着惊恐、不甘和巨大悲伤的情绪碎片,如同电流般窜入他的脑海!视野中仿佛闪过一个穿着华丽戏服、头戴珠翠的身影,从高处坠落,水袖翻飞,以及一声凄厉的尖啸!
吴小邪猛地缩回手,脸色微白。
“怎么了小邪?”柳青青关切地问。
“这舞台……死过人,而且死得极冤。”吴小邪沉声道,“残留的怨念很强。”他更加确信,那个叫云霓的花旦,绝非正常死亡。
就在这时,胖叔在舞台角落的杂物堆里有了发现:“小邪!青青!你们看这个!”
两人走过去,只见胖叔从一堆破烂的布景和道具后面,扒拉出几个散落的、粗糙